虽然当世只有少数专门研究魔法阵的魔法师能操作一些没有太大用处且代价高昂的小型魔法阵,而大型魔法阵早已经没有人知道确切的使用方法。不过作为传统,所有的魔法协会都会绘有类似的魔法阵,就这几根线条,按照遗留下来的制作方法严格绘制,所需的材料耗费却极为惊人,也有少数魔法师反对这种无谓的浪费,但大部分的魔法师出于他们的矜持还是要求保留。
站在大厅里向上看去,大堂的高度足有三十余米,但还是感觉比从外面看要矮了很大一截,顶端的图案被灰尘遮蔽得模糊不清。顺着大堂的两壁是两道宽阔的楼梯,在七米多高的距离汇在一起沿着墙壁合成了一个环形的走廊,走廊上的十来扇门分明表示这是二层的房间。在与大堂相反的方向又有两道楼梯从二楼向上汇合,形成了三层的走廊,而除了房门更少以外,三层和二层没有什么区别。再往上就是顶板,只是在天花板下方有一扇门贴在墙壁上,门的上沿基本与天花板齐平,虽然没有看到上去的道路,不过在四个少年的眼里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大部分的中级魔法师都能施展‘漂浮术’,他们一般都是从窗户飘进去,这里显然也不会有什么访客,看来四层是分会会长的私人空间。
这种单纯“大”的建筑风格一般只有教廷才会采用,例如达伦和艾莉娜在奥里克所住的大教堂,整体建筑跟肯恩家占地差不多,但所有房间都比肯恩家的高了一倍多、大了两倍有余。公爵府上宅十二个房间,下宅一百多个房间,出口二十多个,庭院十余座;而奥里克大教堂不算尖矢劵都高过公爵府,二十余米的高度只划分了三十多个房间,出口只有三个,庭院也只有前后。
教廷的逻辑很简单:纪念性来源于压迫感、压迫感来自于大尺寸,而你想建筑显得很大,那首先它就必须真的很大。他们用超乎人体的尺度来让进入建筑的人产生对未知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很容易就被巨大的雕像压迫成对神明的崇拜,教堂也就因此有了神秘而崇高的氛围。
不过这里是魔法分会,而魔法协会的建筑跟教廷是刚好相反的,魔法师认为太大的空间会让‘气’过于分散,并且在冥想时难以入静,他们一般都会在够用的基础上尽量选择小一些的建筑,再加上非火系的魔法师轻易都不愿意点火来影响自己的修炼,所以魔法师的住所一般会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
四个少年怀着畏惧站在这个不伦不类的空荡荡大厅中,想打声招呼又怕打扰了大师的修行。正在踌躇中,大堂里壁应该是通往后院的三扇门中右边的一扇门打开了,四个少年忐忑的向里看去,这扇门原来不是通向后院。因为没有光线的反射,里面黑乎乎的,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好像还有几张床,有张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四人少年看着人影从房间走出来,一副担架握在两个仆人装扮的人手里,担架上躺着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年人,在后面还跟着一个胡须拉碴的中年人,他身上套着一身脏兮兮的袍子,四个少年还勉强认得出来那是一件魔法长袍的样式,不过黑色的污垢和更黑的斑点让他们无法分辨这是哪一级的魔法师。
这个中年人一边用黯淡无神的双眼奇怪的瞄了瞄站在大堂中的四个少年,一边巴结地对躺在担架上的人说:“您回去了如果还不好记得再来拿药啊,二十个金币一副。”
送走了那副担架,那位不知道是魔法师还是医师的中年人用询问的表情看着四个少年。达伦赶紧说道:“我们是康拉德大师派来的实习生,希望跟着亚尔弗列得老师学习。”
“康拉德?实习生?跟我学习?”那个中年人的神情竟然比听到这句话的四个少年还惊讶。
亚尔弗列得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从惊讶中突然惊醒,匆匆瞥了一眼四个少年,边向房间走去边对又鼓起希望的少年们说:“我还有个病人没治呢,诊金都收了。二楼是寝室,三楼是实验室,所有房间都没用过,你们随便逛逛,自己挑个房间休息下,明天早上在这里集合。”
多洛莉丝无力的对肯恩说:“你还是送我回国吧。”
从期盼跌落到失望的四个少年茫然无措的低着头蹒跚到二楼,想着刚才的情景,四个少年只觉得一阵疲惫感袭来,他们依次打开了最近的几扇门一声不吭的分别走了进去,当天晚上没有人再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