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很多很多的血!多得形成了一条血河,血一直向已经红得无法再红的修罗血池倾注而下。
云子渊静静立在血河之中,闭着双眼,体会着身体里涌动的、令人沉醉的力量。
修罗神将从天而降,背负双手,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云子渊,心中暗忖:“这一切只在计划之中,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神主要这么安排,这人难道不是他选中的么?”
神主的想法对修罗神将而言,便是天意,而无法揣测。他沉吟不语,一步步向云子渊走去,站至云子渊面前时才出声质问道:“云子渊,你可知罪?”
此刻的云子渊浑身闪着血光,面上更是浮现出一个浅浅的血色烙印,形似骄阳,却是由上下两个相对的月牙拼成,印在了云子渊的额头眉心处。
只见云子渊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对着修罗神将说道:“何罪之有?”
“我亦不知。”
修罗神将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什么问题,反正这一切都只是神主的安排而已,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与血池夜叉相融的云子渊击败,仅此而已。
云子渊呵呵一笑,突然沉声怒喝道:“你既不知,那不如让我们来细说一下,你等的罪孽!”
“哦,不妨说来听听。”
说罢,修罗神将双手笼在披风之下,修罗面具上的眼洞如同两个死寂、冰冷的深渊一般,将周围的一切贪婪的吞噬。
云子渊没有言语,只是身体一振,一股浓烈的血杀气息冲天而起,厉啸连连,鬼声四起,皆是由先前的夜叉怨魂所发。
此情此景,一切不言而喻。
血池夜叉附身云子渊的唯一目的,便是与修罗神将一战,不求胜!不怨败!一切唯一战!
云子渊心中微微发苦,他能理解夜叉,能够体会夜叉的想法。它们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经历了太多的折磨,这么多年来却是一直只能被动承受着,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甚至于,除了每年一次的血池试炼外,它们连痛苦嘶吼的能力也无。
它们也想要怒吼,也想过报仇,但是别说对于天门神主,即便是修罗神将,它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复仇,甚至于,在云子渊出现之前,它们连向修罗神将挑战的机会也没有。
但现在,云子渊出现了,它们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通道,有了一个发泄怒火的出口,借助云子渊的身体,它们终于可以向修罗神将进行挑战了,哪怕就此魂飞魄散,再无望来世永恒……
一时之间,云子渊和修罗神将虽一言不发,但数十步内气机弥漫,剑气血气相互交锋试探,空气凝滞,连时间都好像被暂停了一般。
突然,有人出声。
“你不怕死?”
修罗神将微微偏头,这话,他是问的云子渊本人。
我怕死吗?
云子渊微一沉吟,便说道:“自然是怕的,所以……我不会让你杀了我!”
话未说尽,云子渊脚步一踏,磅礴气劲汹涌而出,霎时间石破天惊,一道道石剑裂地升起,纵横交错,将修罗神将困锁。云子渊剑指横扫,每道石剑之上都腾然浮现出森然剑气,彼此交相辉映,交缠如织,构成了一座雄奇剑阵!
“剑七——剑海!”
这正是无名剑经第七剑,剑无尽,无尽之剑!剑势连绵,源源不绝,云子渊此刻是以石剑并剑气布下剑阵,使得便是剑无尽的变式。
只见云子渊双手剑指一凝,气机生变,霎时间,剑阵之中如起骇浪,无穷无尽的剑气从修罗神将的四面八方汹涌来袭,一波接连一波,一浪胜过一浪,如同有数十上百位绝顶剑客同时出剑,各有不同招式,或使截天,或使斩星,各不相同,但却又浑如一体般,一念间无尽杀招已攻至修罗神将的面前。
此时此刻,修罗神将才在一瞬间明悟,为何此剑阵名为剑海,剑气连绵如浪,磅礴似海,当为剑海!
修罗神将威严的修罗面具毫无表情,他悍然立于剑浪之中,摇摇摆摆,犹如一叶孤舟飘行于茫茫大海,却突遇飓风,浮沉起伏于万丈洪涛之中,眼看着就要被海中恶浪卷去。
便在这时,修罗神将倏地双手从披风下甩出,两把灌注了元气的血色长剑悄然出现,真气纠缠,剑刃与剑气交锋割铁之声不绝于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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