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凌厉逼人。料想阁下绝非藏头露尾,无胆鼠辈。既然插手我天门行事,何不痛痛快快出来与我一战!”
“敢应战否!”
死一般的沉默,无声无息,神将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耳膜被方才的剑鸣撕裂,失去了听觉。
“哼!既然是无胆之人,那就请无胆苟活下去,莫再插手。”
无人现身,无人应答,为防变故,神将决意迅速解决这一切。
只见神将沉身纳劲,双脚力贯千钧,一步出而身化长枪,如离弦之箭,迅疾而出。剑鸣声声,神将双耳血流如注,却是置之不顾,眨眼间已至稚童身前。
神将面目扭曲,七窍流血,狰狞可怖。右手如青龙探爪,狠厉非常,一把抓向稚童头颅。
錚!
如利剑出鞘,无形气劲顶住了神将的指爪,使其不能下落。
神将不明所以,不及思考,手臂肌肉微颤,骨骼嘎吱作响。巨力顿生,利爪显锋芒,拍在了稚童的头顶之上。
稚童恍若未觉,只是抬头凝神注视。在神将利爪拍击头顶上时,他缓缓站起身来。
在神将眼中所见,稚童起身,犹如一柄天剑问世,铿锵一声,剑出鞘,气凌天,天惊地颤。剑气如虹,腾跃九天,凌厉逼人。
神将未及反应,已是剑气如盘龙绕臂,顺着神将右臂蜿蜒直上,将神将右臂缠绕,撕裂。
片片血肉落下,神将右臂齐肩而断,血如泉涌,可见白骨森森。
神将惊怒,飞身而退,左手七彩光芒浮现,笼罩住右肩断口,令其血肉再生。然而光芒中,一丝墨染痕迹突兀出现,陡然膨胀,本已渐渐愈合的断口处血肉再绽,渐渐腐朽。
神将脸色骤变,此前他化七彩华光为枪芒钉死竺怡然于虚空时,便发现这神光之中的一缕墨色诡异非常,会随着神将不断动用华光而晕染开来,如附骨之疽,除之不尽。
虽然不知道这一缕墨色会如何影响华光、造成何种伤害,神将依旧是小心翼翼,已经尽量避免使用七彩华光了,这也是他刚刚以肉体硬抗剑啸龙吟而不曾动用华光虐杀的原因。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撕天剑气让神将不得不动用华光治愈断臂之伤,终究是着了云行秋的道。
“呃啊”
神将左手化刃,于右肩处一划,将腐肉尽数切下。而后神将手中锋芒大作,华光四射,一指虚空轻点,一道七彩枪芒凌空划过,枪出如龙。
仅凭肉身难以接近那个稚童,神将别无他法,只得强行催动华光化枪。
“那是什么体质?剑气自生,凌厉非常,我法相境界的肉身在这剑气之下竟也如此脆弱不堪,实在是骇人。”
神将凛然,以枪芒隔空出手,再不敢近身。
枪芒道道,如电芒锐闪,轰雷掣电,虚空震颤,声势骇人,震得山庄所在的矮山都摇撼欲裂。
锵!
一声惊雷响,平地风雷。
枪芒迅疾,稚童身上的冲天剑气感应到威胁,凝作一道,与枪芒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激烈对拼,冷锋对寒芒。
神将见状,吐出一口污血如墨,左手连点,又是数十道枪芒惊破夜空。
炸雷声声响彻天际,惊天剑气与七彩枪芒激烈对撞,稚童难以承受,倒飞出去又重重跌落在地,昏迷不醒。
虚空之中,枪芒如龙,虽是华光凝结并无实体,却也是寒光凛凛,瘆人毛发。然而剑气凌天,银光烁烁,漫越的剑光如流星、如真龙、如长虹,辗转腾挪间,与数十道枪芒在空中上下搏斗,一时间犹如霞光潋滟,五色烛耀,彩气缤纷,目乱神迷。
神将心中一动,飞身掠过,来到昏迷不醒的稚童身边。耳边剑鸣不再,神将缓缓探出手。
“果不其然。”
霎时间,虚空之中剑气突然暴长,长虹直射,电也似地穿梭枪芒之中,剑光闪耀,将枪芒破去好些,化为满天星雨,五光十色,四下飞舞,转眼消灭。而后剑气脱身而出,暴长数十丈长,直击神将。
神将大惊,汗毛直立,仓促间转身挪步,左臂收之不及,被剑气一掠而过,化为乌有。
神将脸色瞬间变的煞白,身子不住的颤抖。嘴唇都微微发白,亦是无声颤抖,已是无语凝噎。
气极!怒极!
神将双手尽毁,身形佝偻,赤裸的上身可见点点墨斑。而远处剑气纵横飞舞,护佑幼主,却是如天渊难逾越。神将暴喝一声,决意豁出一切,召唤法天相地,将这云墨山庄、将这片天地永远的抹去。
哪怕如此将会让那该死的墨色染遍全身,哪怕最终自己亦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他仍必须完成天门之主的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