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出。
直到今天,许是因为感受到了威胁而寻求庇护,亦或许是因为再难有机会,又或许是为了给云行秋力量与支撑,这一次当云行秋情急之下下意识牵起他的手时,剑气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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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送你一家三口,共赴黄泉,想来也是美事一桩。”神将侧目扫了云行秋一眼,这般说着。神将目光炯炯,却是紧紧盯着那个云行秋身旁孩童。
在神将眼中,那个孩童面如冠玉,稍显英俊,赤着白足,年纪不过五岁,已是能够看出其未来俊朗容颜。
在神将注视孩童的时候,孩童也在注视着他。
孩童目光深邃专注,渊深似海,浑然不似一个五岁孩童。他神情平静,目光中没有一丝情绪波澜,注视着神将,仿佛在注视着自己黄泉路上的引路人。
而后孩童转头看向四周的山庄废墟,断壁残垣。废墟下埋葬着一个个人,一个个自己铭记于心的人。
今天,本来是自己的五岁生辰。山庄之内本该是喜庆热闹,欢聚一堂的。他们为自己准备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礼物,彩排了各种精彩纷呈的节目,甚至连戏台子都在山庄广场中搭建了起来,请了一班人间的戏班,咿咿呀呀,令人捧腹。然而现在,戏台成灰,山庄都成为了瓦砾碎砖,一片凄惨废墟。
在那片废墟之下,有一人,是山庄看门守卫,时常带着自己游山玩水,美其名曰巡视山林;有一人,是庄内大厨,时常藏匿食材带着自己开小灶暗中加餐,美其名曰研发新菜品;还有许许多多人,或是管家、或是教书先生、或是庄内侍女等等,无不宠爱亲近自己,带着自己念书识字、嬉笑玩耍……
他们虽然不能牵着自己的手游山玩水,虽然不能摸着自己的头嬉笑玩闹,甚至无法靠近自己,但是,他们还是与我那么亲近。
现在,这些人自己都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
也许,马上就能再相见了,云墨山庄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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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神将步步靠近,白玉长枪一抖,锋芒乍现,自云行秋头顶掠过。云行秋如遇雷击,身颤如筛糠。
竺怡然力弱撑不住他,只得扶着丈夫云行秋缓缓坐地,轻声说道:“共赴黄泉,我心所愿,并无所惧。只是云儿还这么小、这么懂事,不能见到他长大成人,我心有不甘。”
云行秋心中亦是不甘。但是纵然心有万般不甘,在天门神将的长枪之下,一切都将尽数化为飞灰。
云行秋面色灰暗,几声无奈长叹未尽,转化为重咳声声,咳出了浓黑血痰。
神将见状,步履渐快,三步并作两步,腾跃至云行秋身前,正欲出手了结云墨山庄最后的三条生命,云行秋忽然出声问道:
“天门到底为什么要灭我云墨山庄?云墨山庄素来隐居世外,甚少入世,更不可能得罪天门。窃取天门武典之说,实属无稽之谈。”
“天门神主谕令,听令行事而已。”
“难道是因为我儿天纵之资,天门神主掐指一算,看见了自己的未来,所以特意如此行事。”云行秋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大笑出声。
神将身形一顿,长枪一滞,似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面甲之下唇角微翘,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天门神主,威震神州,号令天下,岂是……你!”
未等神将说完话,云行秋身影一散,化为飞烟。而后一柄墨玉神剑似是突破了空间的限制,在停滞的时间中行走,质朴地前刺,带起阵阵大道涟漪,出现在神将胸膛之中,是那么的自然,不可抵挡。
这柄墨玉神剑灰暗而瞑寂,玉质剑身有祥云流转其中,映着天上点点星光,正是云行秋最后豁命一招,以身化云,再凝墨玉,凄煌墨云剑!
如无声惊雷,却是避无可避,甚至连“躲闪”的念头都还未起,剑身已然贯穿了他的身体,穿过其胸口处暗藏着的护心镜,挑破了他的心脏。
神将又惊又怒,事实上神将一直在防范着云行秋,他并不相信云行秋先前的一言一语。只是没想到,这质朴的一剑好似伴着大道流转,道法自然,无法抵挡。
然而神将出自天门,一身高妙境界远超世人想象,虽是重伤将死,但终究不是身死当场。
“哇啊”
一声怪叫尖啸,神将脚下一勾,长枪腾转,光华流转间,长枪融入玄甲,玄甲再度溶解变化,变作了一团七彩华光附于神将双手之上。而后神将双手一错,劲力似可破天,重重轰击在胸前的墨玉剑身之上。
重掌轰击,一声惊天响,墨玉剑身轰然碎裂,片片残剑化为云雾飘浮离去。云行秋的身躯自云雾中坠落,残破不堪,已是魂归九幽,仙神难救。
“喝!”神将手中七彩华光冲天,笼罩神将。神将上身赤裸,胸前的贯心之伤狰狞骇人,犹可见残破的心脏仍旧在挣扎跳动。但是此刻在七彩华光的照耀下,心脏正在缓缓修复,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渐渐地,伤口消失不见,一点痕迹不留。
“哼!”神将抬手一挥,七彩华光聚拢,再度化作白玉长枪。然而长枪乍现,一个墨点自白玉长枪内部浮现,好像白纸上地一滴墨,破坏了白玉地无暇,渐渐晕染开来。
长枪剧烈颤动,终究还是难以承受,炸裂开来,再度变作七彩华光笼罩神将。
神将口中赫赫,一口黑血喷吐而出,落在七彩华光中,就像是又一滴墨点,在华光中再度晕染开来。
神将抹去嘴角墨血,将华光尽敛体内。
“好厉害的一剑,可惜终究还是没能杀死我。那么,死的就只能是你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