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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江湖,菜浇,酱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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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时要把它摘下吗?”

    狗粪青显得很内行地向他解释说:

    “没必要,你尽管戴着它睡觉好了。白天黑夜都可以戴在手上”。

    人群中又有一个老太太问:

    “这磁料器真有你说的那么灵?”

    狗粪青:

    “当然灵,我们是部队医院,我们是解放军,怎么会骗你?”

    他们所销售的医疗产品,真的有他们嘴里所吹嘘的那么灵吗?

    那只有天晓得!

    他们在外面混上数月,就会回老家一趟。

    偏偏狗粪青的妻子寸白是个傻婆,对丈夫儿子的行为,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爷仨从外头回到老家,身上的那身“狗皮”还没剥掉呢,寸白就出门宣传了:

    “你们快去我家看看哦,我家的三个‘军官’回来了”。

    俗话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狗粪青在花墩的政治舞台上,被摔了个鼻青脸肿,但他却靠在外卖“绞股蓝,磁料器”,假扮军人而收获颇丰。没几年功夫,狗粪青一家就在村子南头造起了一幢五层高楼……

    何谓“脚厾的”?

    浙中方言,“脚厾的”,“脚下底货”,“脚厾货”,都是意思相同的一句骂人话,指的是一个人窝囊无能。你想,万一一个人眼睛被人用木棍厾一下,厾瞎了双眼,一个瞎子还能有多大出息?

    下面发生的一幕,时间是在“文革”后期。

    地点:恐龙叔家老屋门前。

    一个傍晚,恐龙叔家门口不远的地方,来了一个卖木器的小贩。这小贩是个中年女性,短发。那时,私自制造竹器、木器出售,都属于违法,都属于“资本主义尾巴”,属于被割去之列。

    这是一个来自大磐山区的女人。她差不多已东游西逛、偷偷摸摸偷卖了一天。到了这一天的黄昏时分,她的身边已只剩下一双水桶与一双皮桶。有几个老妇人正在一边察看货物,一边讨价还价。其中的一个老妇人说:

    “这双水桶八元钱可以卖了”。

    卖木器的小贩:

    “十元,一分都不能少”。

    这时,一个独眼的男子,他的名字叫白蚁,他的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正好从这里路过。见状也上前装模作样地问起了水桶的价格。

    在花墩,平日颇有这样一些无事生非、双手“起摸疯”的人。他们平时即使不买任何一样东西,看见小贩,也总会上前问一问价,顺便还要动手摸一摸。曾经有那么一回,村里来了一个卖甏卖钵等陶制品的小贩,红眼睛、黄胡子、鼻子里老是塞着一洞鼻屎的棕榈叔,一边问价,一边将手伸进一个米甏的里壁去摸。他是想摸一摸这甏的里面部分是否光滑。也不知是那甏的质量差,还是棕榈叔的手劲大,总之他一摸两摸,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一只崭新的米甏从里往外弄开了一个洞,要他买下这个有洞的破甏是不可能的。那卖陶器的小贩,一边怒气冲冲将那只破甏往手拉车的车架上放。一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在别人的地盘要想得到赔偿,谈何容易。卖陶器的小贩只能自认晦气,拉着手拉车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里,棕榈叔还在向旁人辩白:

    “这东西如此不牢固”。

    白蚁说:

    “水桶几何一双?”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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