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什么.”
“这……”夏昭仪嗫嚅.可还是沒忍住的勾唇一笑.
而帛清已经小脸儿一扭.对着父皇摆了个特别鄙夷特别不屑的姿态.
帛睿便越是迫切的想弄明白小宝贝儿说了什么.
夏昭仪不忍再瞒着.抿抿昙唇低低一语道:“他在说皇上……得寸进尺.”
“……”帛睿僵在半空的手很明显的抖了一抖.
这位夏美人儿一颗心也跟着“噗通”的跳了一下.起了个后怕之余也是庆幸.还好自己及时的把儿子接了过來.不然皇上的心一颤手一抖的.儿子委实得叫他这做父亲的摔地上无压力.
自古美人多妖娆.但美人大抵都命不得久长.这位夏昭仪又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夏昭仪虽不系世家贵族、亦不系名门淑媛.可这小家碧玉中也不乏盈盈毓秀者.她是个典型的美人儿胚子.身姿细嫩招摇若和风微摆的柳.体态风流多情若幽风月色中绰约盈波的荷.凤眼含雾、朱唇艳吐、冰肌玉骨、缎发沁香……即便是在这美女如云的大楚皇宫.她的美也绝不输于任何一位宫妃高位.便是世家大族出身、名门商贾闺秀的嫡女淑媛都不见得可以将她这一等一的美貌压过去.说是占尽了头筹也决计不含水分.
只可惜.却偏生是一副娇柔羸弱的身子骨.
夏昭仪在诞下四皇子帛清的第二个年头.就于一个阴霾雨天猝然昏厥在自己寝宫.尔后病榻缠绵.不日后玉殒香消病逝而去……
楚皇帛睿也不知怎的.即便是再怎样美丽妖娆、冠绝当世、又加之才情品性极好的女子.哪怕是经年累月伴在身边.也都做不到对哪一个可以“相看好处却无言.”
你道他对女人天生就沒心沒肺也不尽然.他在心底总觉留有一处亏空.这亏空似乎是注定要留给某位命中钦定的良人佳偶方能填充.这是一种很沒有道理的奇怪感觉.但就是因了这样的感觉.他即便将身穿梭万花丛中.也从來就不会过度动情、也不会盲目失心.
故此.对于夏昭仪的离世.帛睿心中也并不是沒有悲郁.但决计不是因为对她动了爱意.这种悲郁更像一种对身边一个常见的熟人有一日突然缺失、突然不见的无措.也有对四皇子帛清小小年纪就沒了母亲的更甚怜惜.
他为夏昭仪大办了丧事.又抬了份位为夏嫔.
他不肯按惯例把四皇子过继在任何一位妃嫔名下.而是执意放在身边亲自抚养教导.
有大臣对此提出异议.进言道:“陛下如此宠爱一位皇子、且亲自抚养教导.只恐嫡出的皇子们心有不服.也会使日后的太子殿下难以自处……”
每每于此.帛睿总都毫无意外的十分不耐烦的打断.一句:“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还说不清话呢就失了母亲.你们不觉得他很可怜么.”态度之坚决.就把这些大臣通通都给堵了回去.
即便那些大臣们心下里也是清楚.皇上他心里想的只怕是.谁说只有嫡子可以做太子、承大统.
……
就这么过了二十二年.
帛清已从当初那个以一明澈笑意就占据了父皇整颗心、波澜了父皇整个世界的稚嫩懵懂的婴孩.成长为一位丰姿莫不俊秀、才情无一不佳、明珠映日月、蒹葭傍玉树的少年郎.
肌体润白若上好新瓷美玉.体态傥雅若月下荷塘幽风.那五官精致立体的似篆刻、似刀裁.点漆双目黑亮有神而又是这一种与父皇如初一辙的勾人桃花眸形态.
在四皇子帛清身上.承载了其母夏嫔千种风情万般好处的绝佳绰约的美.又加之父皇的悉心教养栽培而袭承了莫可一比的横溢才华、风流体态.却只是美得锋芒毕露.男性气血方刚与明媚刚强的特征并未在他身上抹杀消匿.又因自身本有的、自娘胎带出來的天然好风情而又使他显出一种特有的无暇.
后帛清到了可以封王的年景.因帛睿对爱子的不舍与不放心而又生生在身边多留了两年半的时间.斟酌之后觉得委实不可再留.便封四皇子帛清为“荣王”.且又开了大楚一道史无前例的先河.在王衔之外加赐“锦”字尊号.为“荣锦王”.
这又是“荣”又是“锦”的.封号已是相当的考究.无一不在彰显着楚皇对这个儿子无上的宠溺、甚至隐隐的对于日后皇太子之位板上钉钉的公然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