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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子话儿从一个大男人口里吐出來.况且还是这样一个姿容儒雅、举止端和的怎么都不觉得不正常的男人说出來的.便委实是够把人吓坏的了.
但殊儿心下忽地郁结起一种散不开的闷念.心念繁杂.她并未觉的竞风有哪一处欠妥帖.还相反她很是期待着竞风可以继续说下去.
“三妹.你知道么.”竞风微有迟疑.错开了落在殊儿身上的目光.几步近了石桌前将身落座.“魂魄其实就是那么一缕缪转飘忽的风.两个人的魂魄.是可以糅杂在一起转成一个全新的生命的……”话音发轻发飘.徒徒的这么言出來.便像是蒙了一层绰约的纱.分明直白的现实景致就有些恰如梦寐了.
殊儿依旧沒有开口.就那么安安然然的静静听着.却在无意识里迎竞风往跟前凑了几步.
竞风置心一处.也无暇去管顾殊儿会是什么反应.接连自顾自继续:“如此.原本已经情尽于彼生的母女情缘.因了人死前的那一点执念……而那后妃的魂魄却迟迟不愿散去.便去同另一个与自己女儿缘分未了之人的魂魄相合一.转世成同一个人一起出现在女儿的身边.”于此略顿了顿.“那个人是为了断欠下的债.故用这一辈子的时间作为兄长将那情债债主守护.而这后妃的执念.却是为了守护她自己那一生中最为着紧的人.”
这通话更是云里雾里辨识不得个清明.甚至都有些像是醉酒之后方能发出的阵阵谵语.竞风的精神决计是不存在问題的.此时却做了胡言乱语状.若这话被旁人听了去、这情景被谁人给撞见了去.必定会是哭笑不得、不知所措.
事实上他自己也登地就开始不知所措.他零散成麻的思绪被入夜的天风一息吹醒.神智回笼.甫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话.他便跟着打了一怔.很是糊涂了……
下意识侧目看了眼一直沒做声的殊儿.竞风摸不透她此时是不是被自己给吓到了.心念一定.恼不得皱眉暗暗道了句:“我到底是在迷迷瞪瞪的念叨什么呢.”
谁知这时殊儿忽然出口的一句话.反倒是把竞风给实实的吓了一大跳.
“原來如此.”殊儿吐口呢喃.黛眉颦蹙.声息恍惚.“我自打做了这些稀奇古怪的梦.便生了心结一段.梦里重要的人.在这一世似是基本都已出现.但惟有她……”于此微停.向着左边儿歪了歪头.“我一直在想.她到了哪里.她会是谁.此生此世还会不会有缘分再遇到呢.时今.我想我明白了.但是.走吧……”忽地抬眸潋滟了目光向竞风深深一瞥.她一张面孔似有蒙尘.又幻似隔雾样的飘渺不真切.“已了断的.若再多留、若这执念一再不懂得散化.便又会生了新的债务一段.人生本就是水月镜花虚幻的很.轮回**讲求的也是一个‘缘’字.执着无益.只会徒生困苦.”
这一瞬间.殊儿有若佛洗.这些个话儿虽她不见得不懂得.但却是她清楚明白的时候极少说出來的.毕竟太玄妙的奥义总归不好素日挂在口头.这被人听來会觉的很无端.可这一刻.殊儿其实与竞风一样.二人都收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念、更控制不了自己口里道出的字句……
竞风这边儿大刺刺的听着.免不了就觉得很奇怪甚至惊怖.但这情绪才泛起來就又涣散.因为他忽地起了一阵头晕发眩.这一刻毫无征兆的.他忽觉的肌体生起滚烫温度.且并驾齐驱的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十分猛烈、十分激昂的散出來一般.好似闯出一股气.这气冲着胸腔照直就透体而出.他整个人被带的平地就是一个趔踞.
“哥哥……”殊儿登地回神.幸在及时扶住了他.
竞风在这一趔踞过后反倒是回了神.才觉自己居然已经出了一身涔涔的汗.许是那一个踉跄给吓出來的:“我沒事儿.”他抚了把胸口.借殊儿的搀扶重把身子站好.侧首向她示意.“就是忽然有点儿体虚.方才出岔气了.”又补充道.
兄妹两个一时于原地里具是僵住.不约而同的愣住了神.此前一干对话、一干行径竟然都记得不是那么真切了.原本才刚刚提及过的话題却都在脑海里变得迟钝了起來.
正心生狐疑.却被远远过來的粗使小厮给打断了这份惊诧的窘境.那小厮看看殊儿、又看看竞风.好半天终于横了横心做了个礼:“族长、大少爷.辽王殿下……來了.”
“……”殊儿一默.口唇张弛.良久都是无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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