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似烈焰焚烧心魄,帛逸无法按捺住心间那样一团愈灼愈恣意的火焰,擒着殊儿手腕的力道因着心念的驱驰而繁重的似乎脱离了掌控:“你明明告诉我可以这样叫你的。”他喃喃,但因距离极近,殊儿可以听得清楚。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殊儿心头一牵,却是最下意识的脱口否定。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骤然就有些痴癫的王爷同那风流登徒、贵胄浪子没个什么两样!
她的不明所以本该是在帛逸的意料之中,但他这时仿佛当真是失了心没了魂魄:“你忘了,你当真忘了。”清俊眉宇徐徐纠葛,他兀地讪讪笑起来,笑得很是含殇,“你怎么能够如此狠心呢……怎么能够。”叨叨之音不见断绝。
殊儿本就不清楚个中曲折,自然无法体味帛逸此时此刻纠葛难平的绵绵心事:“你放手。”她蹙眉,被他做弄的起了忿意。
帛逸不放。
殊儿心头兀地划过一抹厌恶,极快的:“放开!”终于,她尖利的喝叱出声,跟着带起了人每遇关键时刻那最本能的挣扎。
“我为什么要放手!我不放手!”陷入惝恍的帛逸因了殊儿猝然的挣扎而突忽醒神,却又似乎仍旧沉溺未醒。高利的嗓音盖过了殊儿燥乱的势头,旋即又一个铮然使力将她牵紧,更甚至就直直的把她整个人拽到了自己的怀抱里,“我就这么叫,我偏这么叫!殊儿殊儿殊儿殊儿……”
帛逸是混乱了,是失心了,是断魂了,是不可遏制是忘乎所以忘记一切了!
他因情迷而变得意乱,又因意乱而染了心头烈焰。故这举止难免狂妄了些,却在殊儿眼里都变成了没有道理的浑说无赖、狂妄至极!
“你!”殊儿登地气结,一个“你”字卡在喉头,却再也吐不出了只字片语丁点儿后续。又在这时,她突地被一阵阵抽丝拨茧般袭来的头痛给做弄的失了清明,脑海中忽地跟着闪过一幕幕断续苍白的幻似旧时光……
“一口一个小姐的,实在是别扭了些……不如唤我一声‘殊儿’。”
那是自己的声音,是自己的……是对着谁吐出了这般的字句?做出了这般脉脉含温的神情态度?
她又更何时有过这般的神容举止……
想不起来、亦无法追逐探看。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荡涤在看不见的虚空,这力量好不恼人的阻止着殊儿一次又一次不甘心的、关乎探寻的尝试。
错过了什么、忘记了什么……自己又是不是当真遗漏掉了许多最珍贵的东西?
头骨好似裂开铮铮细缝,一阵钻心的疼痛驱驰着殊儿的血脉周身。她兀地一个使力,到底不及防的挣开了帛逸禁锢的紧紧的轻浮怀抱,没有再度回身去看帛逸一眼,疾步逃也似的离开。
这一刻,帛逸适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做尽了怎般失态至极的事情……他兀感心力交瘁,不敢触碰,却依旧情不自禁的僵僵转首,呆望着殊儿那抹急速离开的美丽倩影。
经久经久,他甫地勾唇荡起一个凉薄不堪的讪笑,这笑自嘲的如他方才的失态一样的至极。
苦味昭著,疼痛曼曼、蚀骨熬魂、好似抽丝……相思苦,苦相思,世间不得解之第一大顽疾也!非死而缠缠绵绵难见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