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遏的嫉妒;第二次更变本加利,直直表态、毫不兜转和克制,来夺令月所爱之人,夺那令月活下去的、极重要的热情和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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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桃花开,桃花残。
一年四季兜转不停,美不停,爱不停。我努力地去记得与你之间从相遇至时今的一幕幕曼曼往事,我小心地去封存这与你之间一段凝固不化的缘。假如有一天你已不再记得,那也没关系,因为我必定已经沉醉溺死在了岁月长河、轮回无极与无间的每一次交叠里,我已再也没了情识……
“令月,令月!”上官纡蓉足下那一贯涉水的小莲步,时今迈得却紧凑了。
她时今已是上官昭仪,又是上官世家的族长,于后宫里身份是居于中上的。但每见她,还是这般淡玉宫裙、明月耳坠、大方装束,不曾变得丝毫:“令月……”纡蓉近得榻前曲身落座,将女儿细心翼翼的抱起来,要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你还有母亲,还有母亲……”
令月生就一颗善感多情的玲珑易碎的心,那是比最脆弱的琉璃还要易碎许多的纤柔的善良的心。自打出了晴雪那事儿之后,她便一病不起,本就弱柳扶风的一副娇柔身子愈发的虚脱下来。面目无血、黛眉淡墨、玫瑰色的娇嫩唇畔虚白欲滴。素年锦时,却变得越来越枯槁支离、寂寞如雪。
这病因,纡蓉并不明言,但身为母亲,身为这个视作生命、万千根紧密的细线与自己身心全部实实拴在一处的女儿的母亲,诸多细微处,她全都了如指掌。如何能够不了如指掌呢!
有些事情,或多或少的伤、或真或假的慌,下不了的决心,藕断丝连的慢性中毒……就让身为母亲的人来帮女儿做决定吧!
夜风扑窗、凉月阑珊,纡蓉狠狠的抿紧了下唇:“令月,母妃不会再让你继续受到伤害。”这是心底里,最最真切的声音呐喊。
......
上官昭仪独断的将宫女晴雪赶出了皇宫。那时的上官昭仪月白宫装严整逼仄,面目冷得骇人。
虽为亲生母亲,但她的性子却与女儿大不相同。
她是水,绝情的水、冷酷的水、时常冰封起来的水……从从容容、镇镇定定,看惯了春华秋实、潮涨潮落,看开了人聚人散、云舒云卷,看淡了世事作弄、几多无常……而水,依旧兀自向东流去,来年春天,依旧不会停驻下决绝的尘寰步子,依旧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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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谁家别离留凤楼?
纵然已经出宫立府,纵然那些牵念谁也明白都是徒劳,但冷华棂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令月,他又端得能够当真不想念呢!
日日夜夜,日日夜夜……不可抑制的无尽思念啊!焚了心、断了魂般的生生熬耗,他已经承受不住。
他选择暂时避世,他假借身体不适之名淡出了父皇的视线,策马扬鞭往那苍茫的大草原散心去了。他陶醉在碧草成昆茫茫无际限里,迷失自己、忘了自己……一去便是大几个月。故而这段时间,他没有去看过令月。
而华棂的母后北冥皇后将儿子那重重心事看出了七七八八,虽不知是哪一位佳人小姐将儿子做弄成了这般相思成狂的模样,但她认定“心病还须心药治”,便于华棂并不在帝都这段时间,差贴己人为安王面向民间遴选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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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甲长戈死未忘,堆盘色相喜先尝】
“我想得到的,没有什么能阻止……”被逐出宫、流浪在帝都的街头生死难知的晴雪,在碎吟出这话时,银牙狠狠的咬住了下唇。
一抹率性浮上面颊,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这般的屈辱、令月同她的母妃所给予的屈辱……她被从宫里给赶了出来,只身一个行走在孤零零的长街。没有方向。
但这是天意吗?
跌跌撞撞、走走停停,就在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时,正巧遇到北冥皇后的贴己之人帮着安王遴选侍妾。
安王爷……六皇子冷华棂!
大楚这个地方,真的不太大呢……
以晴雪自身的那股清秀,加之又性情灵巧机变。很自然的,她被选中。次日下午,便一顶天青小轿,接迎入了安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