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此人应是个刚正之人,绝非与田百川同流合污之辈,眼神与气质是不会骗人的。
这里,只剩下了余巡,李骥,还有徐平安和抱在怀中的妖儿。
晌午的骄阳最盛,此时拉长了三人的影子。
余巡拱手道“:敢问这位小兄弟师从何人?”
李骥不说话,这种场合他也从来不说话,将自己当做了侍从,大天朝也没有侍从说话的份儿。
徐平安替他回道“:余兄,我这兄弟不大爱与生人讲话,失了江湖之礼还望多多海涵。”
“至于他师出何人,说给你也无妨。”
“李归尧。”
“算起来他还是我的师弟哩,我们同一个师傅。”
余巡心中呢喃这个名字,努力的回想江湖中依旧在活动的那些高手,却没能想起这一号人物。
不由笑道“:鄙人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令尊,还望两位小兄弟不要见怪。”
“不过,能同时教导出二位这样的俊杰,一文一武有冠绝之姿,想必令师定是个不世高人!”
“不不不,我可不是什么文人,也不喜欢那些个繁文缛节。”
“余大哥也是江湖中人,那便不与你说客套话了,刚才那一番对话下来可已经憋得我很难受了!”
余巡哈哈大笑,一对浓重的眉毛显得极为喜剧,道“:你我年龄相差近二十,按理说我算是你的前辈,但却有一股至交好友的感觉。”
“缘之,妙也。”
“哈哈哈。”
徐平安笑了,这憨墩儿也不板着脸了,跟着笑了,借着扬州春风,应景得紧。
余巡在刺史府很有名望,甚至那位鱼刺史都对其尊敬得紧,甚至有些事还会询问他的意见,可以想象他的身份地位之高。
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位人物竟然平易到与一少年郎当街闲谈,果真是奇特。
笑过后,他才抱拳道“:适才多谢余大哥的敲山震虎之情,否则我在扬州的日子可会是有些难过了,毕竟小人难招惹阿哈哈。”
余巡道“:徐兄弟既然是我家小…公子的朋友,那自然是要帮上一帮,再者你的确平定了象牙山的流寇,替你说几句话也是应该的。”
徐平安闻言立刻便想到了那位唇红齿白,女扮男装的鱼小姐,他刚才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其身影,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他道“:清除流寇,人人有责嘛!哈哈。”
人人有责?
余巡呢喃四字,咧嘴一笑,当真是妙语,也是个妙人儿。
“余兄,你应该看得出来这个田百川不是什么好东西吧?”徐平安又道。
“当然,不过此事暂且作罢,扬州城官匪勾结之事水很深,不是杀一个田百川这样的小角色可以解决的,其势力错中复杂,搞不好会打草惊蛇亦或者引火**的,不过你放心,刺史府有数。”
余巡点到为止,并未说透。
徐平安点头,既然如此那自己就不用操心这些了。并且他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余巡包括其背后鱼刺史是否也是如那“田百川”之流。
因为他相信那名善良又具备英气的女子,也相信面前的这位余巡。
所谓相由心生,心由表映,很多时候,的确如此。
余巡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他,道“:这是我家公子让我转交给徐兄弟的,说是你们的约定。”
徐平安闻言嘴角一勾,接过信封,这算是个意外的惊喜。
少年郎一渡扬州,遇那女子,便忽有春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