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躺着,身边的军医是咱们的人,儿子让人给他下了药,明日想必是起不来的。”
苗太后点点头:“如今兵符在谁手中?”
左丘旻笑着从手中取了半枚兵符出来:“娘,你看这是什么?”
“好!”苗太后眯了眯眼,“你八弟呢?”
“儿子让他去盯着崔家了。”
“你办事愈发妥帖了。”苗太后欣慰地看着他,如此看来,当初刺长公主那一剑倒也不算坏事,关在宗人台这么久,人也变得沉稳了。
“传令下去,今晚务必拿下秦文焘。将北门彻底锁死。让左丘宴逃无所逃!”
“是,儿子这就去办。”
---
七月的夜,闷得叫人难受。汗水渗透了衣衫,绸衫儿贴在身上,让人极不舒爽。
崔礼礼拿着一把团扇,坐在屋内用力摇着扇子。
太热了,实在睡不着。
豆染靠在门外守夜,听见动静,便推门进来:“县主可是睡不着?”
“是啊。”崔礼礼掀开衣襟,拍拍身边的鼓凳,“不如我俩说说话吧。”
豆染怕被她套了话去,只是命人取了一块冰来放在屋中。
崔礼礼见状也不再多问,只笑着喝了一口茶,便躺下了。
到了半夜,宫中脚步声陡起,像是穿着极重的铠甲,走起路来哗哗作响。崔礼礼没有起来,而是屏气凝神地听着宫外的动静。
宫外的禁卫从南穿过后宫跑到北,到达本门时,秦文焘没有在岗。一问去了何处。
守卫答道:“方才还在,说是晚上多喝了两碗绿豆汤,去如厕了,一会子就回来。”
不在正好!
禁卫将领下令将所有北门守卫尽数换防,换下来的人全部带走看押。不服者斩杀。
很快北门就被控制下来。
仍旧没有看到秦文焘。禁卫将领陈兴堂隐隐感觉不对,连忙带兵去搜,茅厕中哪里还有秦文焘的身影!
“给我搜!宫中就这么大地方,务必抓住他!立斩!”
“是!”
寻了半夜未果,陈兴堂亲自去了后宫,请示太后和七王爷。
“如今皇宫十二门尽数被我们掌握,只是秦文焘尚未抓到。末将猜他应该是躲进了清静殿中。”
左丘旻皱了皱眉:“他倒是会找地方。”
“一个人,翻不起什么浪来。”苗太后靠在冰盆边,豆沁替她打着扇,将凉意扇了过去,“不过是为了在圣人面前表忠心罢了。”
“什么时辰了?”苗太后又问。
豆沁看看滴漏,答道:“回太后,快寅时了。”
按照惯例,寅时初刻开宫门。
苗太后下了令:“报圣人吃了‘邪祟之药’,邪气入体,出不得宫门,由七王爷代圣人迎接大军凯旋,为大将军扶棺!”
左丘旻站了起来,负手而立,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陈兴堂,你带人将清静殿围了,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是!”陈兴堂抱拳而去。
苗太后走了过来,替左丘旻整了整衣襟:“这衣裳旧了,明日,娘给你换身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