焘这怂货,一向不过是抖三抖便罢了,最近也不知从哪里学了邪门功夫,竟能咬牙坚持一阵子。
“这不是好事吗?”苏玉说道。
“好个屁!”纪夫人很恼火,看着桌上的银签子,一脸的怨念。
以前不过躺那儿哼哼十几息,现在倒好,不光要哼哼半柱香的光景,还要配合他各种动作!
“他可是吃了什么秘药?”崔礼礼也知道有些人吃了秘药能够雄姿勃发。
“我留意过,没有吃药。”纪夫人仔细回想了一阵子,“我觉得是练了什么邪门功夫,嘴里念念有词的。”
以前秦文焘也不是没吃过药。
有几次,小妾们一进屋,看他盘着腿坐在榻上聚气凝神,小妾们也不甚在意,脱了衣裳往榻上一躺。
结果秦文焘也不动,反而开始慢条斯理老神在在地聊什么“天人合一”,谈什么“生命空空”。
小妾们着急啊,这边还等着打马吊呢,便主动贴过去,谁知秦文焘不高兴,扒拉开小妾。反复多次,他才说了实话:“等等,药效还没起来呢。”
这次不一样。
纪夫人记得那晚秦文焘第一次念,感觉像是偶然走神,事后发现念了之后有如此功效,还欣喜若狂地拍胸脯。
后来几次像是发现了诀窍,每次都念,还越念越大声。
“你说,他别是走火入魔了吧?”
这功夫还有咒语?苏玉睁大了眼睛,觉得稀奇:“念的什么?”
纪夫人愈发窝火:“我听了好几日,都像是在念奏折!”
奏折?
苏玉眼角抽了抽,秦统领莫非还好男色,对左丘宴有了别的心思?
左丘宴长得确实有些惑人心的。
苏玉忍住笑,问道:“那秦统领这奏折里,都讲些什么?”
纪夫人迟疑地摇摇头,忽地像是想起什么来:“他好像说到了什么苗——”
突然住了嘴。
她刚想起来,当今太后姓苗。秦文焘这狗东西!莫非还对苗太后生出了畸念?苗太后可是五十多岁了啊,足以做秦文焘的娘了!
“苗什么?”
“没什么。”纪夫人摇摇头,顺嘴胡诌,“好像提到了苗疆,莫非真是弄到了什么偏方?”
崔礼礼也不戳破,只笑道:“那可真有你受的。”
纪夫人不想再说此事,怕再被追问露了馅,慌慌忙忙地站起来,又扭了腰,干脆捂着腰回家去了。
崔礼礼已经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事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人人都在选择站队,陆铮一定是站在左丘宴这一边,不知道他去泉州这么几个月,究竟如何了。
像是猜到她在想陆铮,元阳走过来示意下人送一些白瓜来:“陆二跟我弟弟一般,他出征我也担忧着呢。我已让人在驿道上守着的,若有消息,会来通报的。”
崔礼礼并不担心。
陆铮走前说过,谌离要打,也不会现在打。夏季多风暴,船只在海上容易倾翻,最佳的出海时机是冬季。
见崔礼礼抿唇不语,元阳又说到:“你也别太担心,陆二从小就盯着海图看,准备了十几年,不会出事的。再没消息,我找个机会进宫问问老十去。”
“殿下在家里好好养着才是正经的。”崔礼礼笑道,“圣人赐了我金牌,若真有需要,我便进宫去。”
“他竟然给了你金牌?”元阳吃惊,“你还说他对你没意思?老实说,珊瑚珠串到底是谁的?!”
话音一落,正吃着白瓜的苏玉呛着了,咳得面红耳赤。
苏玉还未捋顺气息,外面有人跑来回话:“殿下,有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