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对。
崔万锦觉得不对,吃过晌午便来寻崔礼礼。
拾叶仍旧跪在地上,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人已经摇摇欲坠。
崔万锦做主,找两个家丁将拾叶拖回了屋,自己进屋找崔礼礼说话。
他将事情这么一说,崔礼礼就明白了。
“虽然都是侍郎,毕竟对方是吏部,又管着铨选,外祖的学生旧部那么多,说起来终究是外祖攀着他们家。”
崔万锦背着手在屋里走了走:“没这么简单。”
当然没有。
虽是国丧,但先圣已走了百日,新圣登基,百废待兴,中秋家宴有何不能办的。
想想就能明白。这是太后挟着先圣在制约新圣。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与新圣不睦,朝臣摇摆不定。吏部一定闻到了什么味,才会借此推脱婚事。
崔礼礼有些不敢多想。
陆铮出征两个月了,还未传回来只字片语,左丘宴看起来难堪大任,满心都是男女之事。若太后再兴风作浪......
她搀扶着崔万锦往外走:“爹,你莫要多想,安安心心地做你的闲散侯爷。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轮不到咱们。”
春华正巧过来,送走崔万锦后,才回话:“方才郭大人来消息,说扈如心招了。”
“招了谁?”
“那日她也在。长公主并没有亲自来,而是遣了身边的人与她交接,被巩一廉撞上,听见了‘长公主’三字,才被灭了口。”
崔礼礼眸色一凝。
之前看巩一廉的卦象就总觉得不对。长公主怎么可能亲自回京,这要冒多大的风险,不过是银钱交接,也没必要亲自出马,想必是身边的人替她出面的。
也难怪扈如心那日不肯说,原来是因为她也在其中。
“郭大人问,扈如心怎么处置。”
沉吟片刻,崔礼礼拿定了主意:“春华,你替我跑一趟银台司吧。”
巩一廉的遗孀和银台司执笔们,应该知道怎么处置。
中秋这一日。
崔礼礼去了九春楼。
国丧又逢佳节,九春楼里冷冷清清的。
小倌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楼里,有些无趣。
见到崔礼礼便都围了上来。吴掌柜笑呵呵地喊了一声“县主”。
“我还是喜欢听你们叫我东家。”
小倌们从善如流,一声声唤着“东家”。崔礼礼笑眯了眼,示意春华给小倌们打赏银子。
“之前听说东家捐了家产,我还担心东家也把九春楼捐了呢。”吴掌柜亲自奉了茶。
“这可是我们姑娘的嫁妆,自是不会捐的。”春华说得斩钉截铁。再说了,万一陆铮有个三长两短,姑娘再没了九春楼,日子可怎么过。
“东家,尝尝奴做的月饼。”
“这是奴做的杏仁酥,不甜的,东家试试。”
“奴酿的桂花酿,东家也要尝尝。”
小倌捧着各式点心和酒酿围着崔礼礼献宝。崔礼礼笑得脸都有些酸,正端起那桂花酿要喝,有小厮来禀报:“东家,来贵人了!”
这时候,怎么会有贵人来?
门外有人一探头,崔礼礼便笑了。
“哎呀呀呀,”那人啧啧称奇,“陆执笔不在,县主的逍遥日子,是这样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