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步履蹒跚地走出娇娇阁。
“下次啊,别直接穿黑衣,容易被人看出端倪来。”陆铮笑着解开紫色绣袍,露出夜行的黑衣来,又将挂满东西的蹀躞戴在腰间,“像我这样把黑衣服藏在里面。”
曹斌又一拍脑门,他怎么又没想到呢。
二人到了码头,见有芮国的士兵值守不敢轻近,只靠在拐角处候着。
士兵不多,但不能惊动分毫。
曹斌看看天:“子时三刻他们会换防,现在还差些时候。后半夜是谌离的亲兵来值守。”
陆铮觉得他有些意思:“曹兄弟,你说你都当旗营官了,怎么还自己亲自跑来?随便遣两个绣使不就办了?”
曹斌挠挠头:“我就没习惯使唤人。再说,韦大人说这事牵涉崔姑娘,我想着我亲自办终归要妥当一些。”
韦不琛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献殷勤啊。陆铮眯了眯眼,朝曹斌勾勾手:“崔小娘子给你的草虫子呢?给我看看。”
曹斌从怀中取了一只草虫子抛给陆铮。
陆铮捏着不屑地笑着:“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在海上你怎么不拿出来?”
“崔姑娘给我的那个,被我不小心弄丢了。这个是我今日才编的。”他拿着草虫子对着天比划了一番,沉声道:“到时辰了。”
果然看见站在码头的人正在交接,趁着士兵们不注意,二人纵身翻入码头,摸着黑找到放香料的箱子,曹斌以前就是哨探出身,下意识地道:“陆兄你开箱子,我盯着。”
陆铮点点头,用匕首一点点撬开封条下的浆糊,掀开箱盖,露出一寸的缝隙,手伸了进去,一摸,果然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形状熟悉的小瓷瓶。
他随手抓了一个,取出一看,封口也是棕色的封蜡,用匕首挑开一点封蜡,一闻。他看向曹斌的眼神十分凝重:“是底耶散!”
难怪说是香料却闻不到味道,原来都是装好了,还封了蜡。
突然,曹斌动动耳朵,又立刻趴在地上听了听,道:“不对,有人来。不少人,还有车,从北边来。”
将瓶子放回箱子里,陆铮再从蹀躞上的小包里取了一瓶浆糊,将封条压回去。
曹斌催促道:“快,快到了。”说着他向北望去,只见那一头人影绰绰。
“好了。”陆铮说罢,闪身飞到旁边仓库的屋顶之上躲起来。
待他转身伏下身子,这才发现曹斌还在地上,轻功不行,飞不上来,只得笨拙地四处找藏身之处。
眼看着那头的人影越来越近,陆铮只得跳下去,又提着曹斌上了屋顶。
“多谢陆兄。”曹斌悄声地道了谢。
“你这轻功,是怎么当上旗营官的?”二人趴在屋顶,静静注视着那群人,陆铮忍不住笑了他一句。
曹斌倒也老实,直接道:“多亏了崔姑娘啊。”
话音未落,陆铮抬手压住他的脑袋。
人来了。
来的人不少,都穿着夜行衣。还有十来辆推车,车上都堆着箱子。车轮裹了布,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见领队与值守的亲兵点头示意,亲兵立马侧身让他们进了码头。
车队径直走向那五十口箱子。领队手一挥,黑衣人们分作两队,一队从车上取下箱子,另一队将装满底耶散的箱子码在车上。
动作娴熟,行云流水。显然是操练过多次。
箱子搬完之后,车队要走,有个亲兵走上前来,对领队的黑衣人道:“昆齐大人说,今日差点被绣使开了箱子,会不会是怀疑了,要不要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