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换回伺候贵人的衣裳,春华还是摇摇头。干脆自己上手将他们的衣襟拉开了些,若隐若现地露出些沟沟壑壑的,这才是姑娘喜欢的。
又叮嘱了一句:“拿出你们劝贵人喝酒的手段来,为了东家,你们高低要把这碗菜粥给劝下去。”
小倌们点点头,这还不是轻车熟路?
他们一人端着一个碟子,风姿绰约地鱼贯而入,碗筷盘盏,摆了一桌子。
七八个漂亮小倌眼含春风地站在屋里,赖氏都不免看得乱了心神,慌忙垂下眼,又忍不住偷偷去看。
不就是吃一碗菜粥,摆个饭都这么香艳吗?
只见高慧儿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只想知道怎么才能喜欢所有人,怎么所有人都来了?
“小贵人”“小贵人”,小倌们一声声温柔地唤着,牵着高慧儿下床到了桌边。
他们几人站着,几人跪着,将她团团围住。衣襟敞得恰到好处。扛了一个来月的米袋子,身上的线条都格外明显。
谁看了不得陷进去呢?
高慧儿更是不知眼睛该落在何处。
他们离得这么近,没有汗臭,也没有脂粉气,就是男人的气息,将她密密实实地围绕着。
左边是男人结实的胸膛,右边也是男人结实的胸膛。前面——
前面是那碗菜粥。
“小贵人饿了吧?”小倌们轻声哄着,嗓子低哑又诱惑,像是下了蛊,“饿了就点点头,奴们伺候您用饭。”
高慧儿呆傻着点了点头。
小倌们相视一笑。一人端碗,一人执勺,一人夹菜,一人吹粥,再缓缓送到她唇边。
眼神里都是情,动作里都是爱。
高慧儿哪里抵抗得住?
半推半就喝完一碗粥;
又半推半就咬了几口盐渍的鸽子蛋;
再半推半就吃了几片水晶肴肉;
最后还半推半就地吃了两块核桃枣泥馅儿的千层酥......
小倌拿着帕子替她擦擦嘴角。笑着将碗筷盘盏收起来,冲着崔礼礼行了礼,再退了出去。
赖氏回过神来,看女儿吃得香,她本是高兴的。
可一想到崔家女人都这么吃饭的,她竟心生了几分羡慕。不由地看向高主事,想说“你看看人家”,又怕高主事也指着那些妻妾成群的男子说“看看人家”。忍了忍,终究没有说话。
高慧儿恍恍惚惚地,似乎还没醒过来。直到打了个饱嗝,才眨了眨眼。
她看向崔礼礼,喃喃地道:“难怪你喜欢所有人。”
崔礼礼反问:“你不喜欢吗?”
高慧儿垂下头,鼓起很大的勇气:“我......我也喜欢。”
她以为自己什么都吃不下,哪里知道自己竟一口气吃了那么多。
她以为除了陆铮谁都不行。
其实,谁都可以。
多多益善。
崔礼礼笑眯眯地看向高主事:“你女儿病应该大好了,这几日吃不下东西,就来九春楼吧。”
高主事回想起大半个月前,高慧儿去银台司门口发癫遇到了崔礼礼,梅间回来学舌说“那崔家小娘子太坏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咱们姑娘这是色病,要用色医。”
他当时只以为要挑一个俊俏的男子,或者买个面首,让高慧儿换个人惦记,原来不能是一个人,而是要好多人。
顿时大笑道:“说报酬是折了京城首富的面子。崔小娘子这份人情,高某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