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去找找他。”
去了半晌,马车才过来。
崔礼礼见曾老四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血,问道:“发生了何事?”
曾老四垂着头也不说话。
春华要扶着她上车:“姑娘还是莫问了,上车吧。”
崔礼礼自然不肯上车,神情严肃:“曾老四,发生了何事?”
曾老四是个年近五十的老汉,擦擦嘴角的血,满不在乎地道,“老奴方才在那边遇到别人家的车,那些人嘴里有些不干净,就教训了他们。”
不干不净的话,只怕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再想追问,身后响起一道凉凉的声音:“哟,这不是首富崔家的千金吗?”
回头一看,几个富贵人家的女眷簇拥着一个妇人从寺庙中出来。
那妇人四十岁的光景,圆脸长眼薄唇,生得一副刻薄模样。
崔礼礼觉得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想不起来,就是不认识,既然不认识,就没必要与之多费口舌。拉着春华想要上车:“走吧。”
那圆脸妇人被忽视,气不过,又道:“商户家的女儿果然缺了教养。”
身旁的妇人们纷纷附和:
“不过是个卖马的,能有何教养?”
“但凡是个书香门第家的,能做出那样的事?”
崔礼礼充耳不闻,只顾着要上车,几个女人上前将她围住:“亏得黎夫人过去待你如女儿一般,如今见到长辈,竟敢如此无礼?!”
圆脸妇人皱皱眉,连忙撇清关系:“我们不曾如此亲近,不过是与九儿一同上了几日女学。”
原来,这圆脸妇人是黎九姑娘的娘。
想不到前世那么一个温和之人,竟变成这样的嘴脸。
不过,前世的自己是只温顺的羊,家中富贵,又许了县主府,人家自是要敬着。
如今既要换个不顾世俗的活法,又怎能怨人变了?
想到此,崔礼礼心中定了定,只客气地行礼:“黎夫人安好。礼礼一时眼拙,未曾认出您来。”
黎夫人捏着扇子慢悠悠地摇着:“我家九儿性子和善,又不懂得识人,遇到谁都和气。你若有些自知之明,便要知道云泥之别,躲远一些。”
“是,礼礼告辞。”她拉着愤然不已的春华,一同规矩行礼。
见她毫无反击之意,羞辱的话如同铁拳打入棉花一般,黎夫人愈发生气,在心里又搜刮出一句羞辱她的话来:“快些吧!佛门净地,怎么能容得下你这样污秽之人?”
崔礼礼身子微微一顿,上了车。
春华忿忿地道:“姑娘!他们都欺负到头上了。怎么就由着她们这样羞辱?”
“这些妇人,眼界如针眼一般小,何必与她们计较?”
“姑娘真是好脾气,奴婢可气不过。打曾老四的就是黎家的马夫,那几人嘴里不干净也就罢了,还先动手拉扯!”
“你为何不早说?!”
“曾老四不让说......”
崔礼礼掀开车帘,让曾老四停车。
曾老四却不肯停车:“算了,姑娘,何必去争?老奴看着姑娘长大的,姑娘是什么样子,老奴最清楚了。”
“停车!”这一声,不容反驳。
车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