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大将军府,世安苑。
洛瑕总在月初到来的小日子,这月也是如常而至。
他遂推了白府送来的请柬,只懒懒呆在自己的院子。
照理说,今日若非要他去,他也能去,可看着今日刚收到手中的乔梨衣的信笺,他到底心下膈应,索性就安安心心地窝在家中了。
这一次,乔梨衣在信中告诉了他两件事,其一,乔城主的病情又开始恶化了。
简简单单的一行字,没什么多余的情感掺杂。
可洛瑕想象得到,以乔氏如今之势微,还有乔锦衣父家如今之势力,再有城内士族高门如今之环伺,奉节城歌舞升平的表象之下,必然风雨飘摇。
或许再过不了多久,就要险象环生,恶战开启。
至于乔梨衣提及的另一件事,便是乔城主如今,已为他择好了亲事,婚期就定在半年后。
也就是说,正在这同一日,曾经满心爱恋的两个人,一个娶了他人为正君,另一个许了别的人家,定了婚期。
这也就意味着,白澜夜与乔梨衣之间,彻底划出了深渊巨鸿,从今往后,弄玉另嫁,萧史陌路,一方破镜,再无重圆的可能。
洛瑕心中,难免为此感慨,加上月信中的小性子,更添伤怀。
他独自在院中坐着,忽然就很想容境,想见到她,想她如前一次那般,再温柔地抱着他,与他多说些话。
“拾初。”他出了声唤。
拾初快步赶来,“小公子有何吩咐?”
他微有迟疑,却终还是道:“你去打听打听,白府那边的亲事,进行得如何了?”
拾初垂首应是,转身去了。
没多久,拾初又回来,道是:“据说今日白大小姐与新夫共跨火盆,一时已广为人羡。”
洛瑕凝凝眉,“那风家公子为人如何?可有人传?”
拾初道:“风家公子本是腿脚不便,今日却坚持强撑着全程站立完成新婚仪典,被赞坚韧有毅力,言是新夫以妻为重之典范。”
洛瑕身子往后靠了靠,他与风家公子本无交情,如今知这风家公子嫁了乔梨衣喜欢的人,还于今日获赞不少,心间难免有些不知滋味。
他遂恹恹地冲拾初摆摆手,“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拾初低低身,临走前,还是道了句,“大小姐今日为白大小姐挡了不少酒,白家主考虑这来回的路途不近,便把大小姐同二小姐三小姐一道,留在白府过夜了。”
洛瑕斜倚着软榻合合眸子,算下来,自寒径山一别,他竟已有十九日,不曾与她见过面。
待今日再过,那便是整整二十日了。
二十日,可真真是,漫长得紧。
这般恍恍惚惚地想着,洛瑕到底,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去了。
拾初在旁瞧了,念着九月里天气渐寒,便先回屋去取了厚厚的毯子,又轻手轻脚地走回来,仔细给他盖好。
天色不知不觉暗下来,气温也显是降了不少,眼见洛瑕还没有睡醒的意思,拾初悄悄走到他身畔,准备将人唤醒。
一个茜色的身影却先他一步过了来,淡淡的话语紧接着轻声响起,“你下去忙别的罢。”
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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