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临安容氏根在临安,从来都无意于皇权。只要上面的勤心理政,不整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这天下就能四海太平。
至于此次犯事的李倢伃,要直接除了他吗?不,那太便宜他了。
不如,就让他尚未满六岁的五皇女不久于人世,自幼夭折好了。
同时,让他也尝尝被投毒的滋味,再也生不出来孩子好了。
让一个人痛苦的法子,从来都有很多很多种。
————
容府,颐秀居。
侍夫李氏见不到容无逸,便一路膝行到颐秀居来求方氏,容无逸默许了,夏至便没有阻拦。
“正君,奴真的不是有心害大小姐,如果奴知道那药丸是致命的,断不会如此鬼迷心窍啊,正君。”李氏跪在方氏脚下,痛哭不已。
方氏冷冷看着他,“是,你是不想害我的境姐儿,你只是想毁了她,是吗?”
李氏哭着摇首,“正君,奴知错了,您原谅奴这一次,别把奴打发去别苑,不要啊。”
容氏在临安的地产数不胜数,可要说打发犯了错的夫侍到别苑,那就只有一个地方——距离临安城中八百里的长陵别苑。
那是个方圆十里杳无人烟的地方,莫说僻静,那里还紧邻着一块墓地,一到夜间便听闻鬼哭狼嚎,端的是阴森可怖。
方氏看着形容狼狈的李氏,神色不改,眼底亦不见分毫怜悯,“你自放心去了,我会像待境儿一样待越姐儿的。”
李氏哭得更凶,也就在这时,容无逸从自得堂回来,进了颐秀居。
李氏彷如见了救星,跪爬到容无逸身边,紧紧抱住了她的手臂,“家主,您知道奴的,奴一时被人撺掇心生歹意,现下已知错了啊……”
他是侍,饶是容无逸往日里再如何宠爱于他,不论私下里还是台面上,都断断没有管容无逸叫一声妻主的资格。
容无逸一脸平静地甩开胳膊,道:“我往日对你疼宠有加,容忍你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是因为你确实得我喜欢,可这是城主府,容不下一个识不清自己身份的人,明白吗?”
李氏的哭声顿了顿,悲戚道:“家主,奴明白了,奴是您的侍,这一生都只能是您的侍,奴以后再不敢以下犯上了,您原谅奴这一次,家主……”
容无逸缓缓摇摇首,“即便留下你,我待你也不会如以前,你明白吗?何况,留下你,是想把越姐儿也一道毁了吗?”
李氏颓然地坐到地上,诚然,有他这样一个意图谋害嫡嗣的生父在身边,容清越以后的路,会很难走。
容无逸走到一旁的座椅前坐下,再次开口:“我此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李氏抬首,“请家主问。”
容无逸看看他,语气极为平静,内里却带了几分怒气,“那个易容的死士,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进来,是你的安排,还是你背后李家的安排?”
这些问题,她不来问李氏,也一样能得到答案,可她来问了,就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另一边,听了容无逸此话,方氏的面色微微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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