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未歇。”容襄心下微忧。
容境不及理会,这厢乔锦衣和慕容以沫已双双走来,如此,就只待五位先生了。
慕容以沫略上前两步,对容境道:“这文试自有乡试会试殿试以及书院年期考核的春试,容大小姐想必也对此熟稔于心,因此咱们商量下来,今日便只比武,不论文,如何?”
容境淡笑:“全凭二位心意。”
乔锦衣冷脸,“容大小姐这意思,倒是我二位相迫于你了?”
容境仍笑:“敢问二位来时,容某是在做甚?”
她在为《过秦论》作注,且若非那番吵嚷,她定还要再与陈先生论上一二的。
乔锦衣一滞,“你……罢了,委屈容大小姐,作陪。”
这一时,容境抬眸望远,未作理会。
五位先生姗姗而来,申时已到。今日定下的是两场比武,射和搏,第一场为射。
比试的内容,是骑射和步射。所谓骑射,是在校场围道的终点设一用绳索悬挂的金叶,叶片中央有一寸许的圆孔。
参与比试的武者骑马从始点出发,谁可通过对手阻挠,头一个以羽箭射中叶片中央的圆孔,便为胜。
始点至终点之间,武者不可伤害对手马匹,此外,采用任何方法以阻挠对手皆为可行。
这样的设置,不仅考验了参试武者的骑术、箭术,还对武者的格斗能力有很高要求,是一项颇有挑战性的比试。
容境,乔锦衣,及慕容以沫三人此时都已到了校场围道的始点。
三个俱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她们年龄相仿,都是各城十几岁女子中的佼佼者,站到一处的气势不相上下。
容境着一袭月白,座下一匹通体纯黑的乌骓马。
乔锦衣一身群青,跨坐的是高大骏挺的青骢马。
慕容以沫玄色加身,高坐于栗色的河曲马上。
伴着一声令号响起,三骑马齐齐扬蹄,势如破竹凌冽而出。
一旁的看台处,洛瑕与乔梨衣一道,挨着容氏姐妹坐了,位置自然是绝佳的,能将整个校场的情况一览无余。
此刻,他一双明眸紧紧注视着场下,目光落在容境身上,只觉这人无疑是最耀眼的,白衣胜雪,风华无双,整个人看似散漫不羁,却自有一股子胜券在握的从容。
不用什么过多的考量,他就是相信,她一定会赢,还会是头名。
三骑马并行出了二三十丈,马头至此才渐分前后,定睛看去,当先一骑一身群青直缀,正是乔锦衣,她抓住了领先的机会,张弓搭箭,瞄准了百步之外的金叶。
紧随其后的是慕容以沫,这位并不客气,一柄长剑递出,逼得乔锦衣不得不俯身闪躲,霎时便落了后乘。
本就一步之遥的容境纵马过来,眼见就要越过乔锦衣而去,乔锦衣却忽地甩出长鞭拦下了她。
容境马速不减,抽出腰间的软剑与之应付,却也不纠缠,挡了乔锦衣一击后便继续向前,很快便与慕容以沫并了马头。
慕容以沫举剑相迎,长剑和软剑在空中相交,发出铿锵的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