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掰着指头数数,她足足错失了六年同哥哥相处的时间。
如果能活一百岁的话,只有七十八年可以在一起了,想想都觉得不开心。
“唉声叹气的做什么。”陆莫封捏了捏她的耳朵,“高兴一些。”
“每分每秒都在走向别离。”顾倾在他的脸上蹭了蹭,情绪低落,“哥哥,我很不开心。”
顾倾这些日子的心绪总是容易低落,这不是好的挣扎。抑郁症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悲观情绪。
陆莫封眉头一簇,语气严厉,“顾倾,我这样尽心尽力的,只求你能快乐,你就这样努力恢复的吗。”
再三嘱咐,要顾倾保持愉悦的心情。平日里半点事情都不愿意逆着她的性子,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她高兴。
顾倾也知道陆莫封最见不得她这样,心里有些后悔,赶紧说道:“我错了哥哥,我不该那么想的。”
认错的态度一向很快,审时度势这一点,十六岁跟二十二岁,简直一点都没变。
陆莫封也知道自己的口气太严厉了,可是此刻也难以控制,大概是心里开始焦躁了。
他抱着顾倾下去,坐下之后,吩咐佣人去准备吃的。
又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耐心的说道:“宝宝,生命固然短暂。相聚有时,别离有时。所以在一起的日子才要倍加珍惜,欢笑度过,你明白吗?”
陆莫封琥珀色的眼眸中散发着光,从未像此刻这样柔和过。他对待顾倾,总能拿出平生所有的耐心,说尽平生不曾说过的话。
“嗯。”顾倾轻轻点头。
年纪小的时候,有时她会控制不住的难过,但是总是努力让自己想美好的事情,情绪会得到好转。
可是这次醒过来以后,某些情绪时不时的窜出来,很难控制。她总觉得,是不是自己病的更重了。
蒹葭躲在银光的身后,贼头贼头的走了进来。
结果一看到顾倾,她的眼睛刷的一亮,冲过去就抱住了她。
而此刻顾倾还在陆莫封的怀里……
银光看到那个诡异的场景,几乎不忍直视。
顾倾跟蒹葭一样的年纪,六年没见,可是对于顾倾来说,在记忆里上个月才跟蒹葭一起去滑雪,所以并没有什么激动的心情。
可是蒹葭不同,她整整六年没见到顾倾了,现在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顾倾,你居然睡了六年,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陆莫封凉凉的目光直接落到了银光身上,冰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的割过去。
银光有点受不住他这样的目光,轻咳一声,走过去揪着蒹葭的衣领,把她带开。
“bella,你克制点。”银光无奈的提醒她。
“叫我蒹葭。”蒹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过银光的衣服,全都蹭到了他的身上。眼泪跟失灵了的水龙头似的,止都止不住。
银光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水渍,只能默默地充当手帕。要是躲开的话,谁知道这个小魔王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
顾倾走过去,轻轻的把蒹葭拉过来,“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地嘛?”
蒹葭抱住她,哭哭啼啼的说道:“我多害怕你永远醒不过来了,我的成年礼你都没参加。”
她本来还打算到中国来,重新跟顾倾认识。可是陆先生发话了,谁都不许打扰顾倾现在的生活,她哪里敢违逆。
“银光,她怎么知道顾倾醒过来的。”陆莫封起身,一个问题就击中要害。
蒹葭立马就不哭了,悄悄的往顾倾的怀里缩了缩。
趁着银光开口之前,她小声说道:“陆先生,是银光打电话告诉我的。”
银光瞥了她一眼,只能说道:“少爷,是我不小心说漏嘴。”
说漏嘴这种事情,跟银光从来没关系。大剂量的吐真剂都对他没用,他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陆莫封眉眼冷淡,“下去领罚吧。”
蒹葭一个哆嗦,老老实实的说道:“陆先生,你别惩罚银光了。是我派人调查的……”
“还是一个胆小鬼。”顾倾毫不留情的打击他,“哥哥在套你的话呢,他怎么会惩罚银光。”
蒹葭抹泪,凄凄怨怨的说道:“为什么你睡了六年,还是这么的冷硬,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叙叙姐妹之情,互相抱头哭诉一番的吗?”
顾倾盯着泪水涟涟的蒹葭,忽然扭头对陆莫封嫣然一笑,“哥哥,能帮我查查蒹葭为什么会出逃吗?”
事出必有因,她太了解蒹葭同学了。现在的伤感固然十分的真切,但是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忽然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