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惊,“你……你对他做客什么?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朝廷命官,你要是敢动他,难道你就不怕吗?”
“怕?”云舒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怕的话,我还会出现在这儿?”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这里是赵府,你别以为你能进来,就能出去,我告诉你,你能竖着进来,我一定让你横着出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嘴硬。”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三更半夜闯入别家夫妻的房里,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你以为会怎么样?”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威胁她。
这赵夫人也是个人才。云舒懒得跟她啰嗦,一挥手。
“嘭!”
“嘭!”
墨春从门外扔进来两具尸首,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加上气温骤降,两具尸首已经僵硬。
赵夫人看清地面上的“东西”,吓得惊声尖叫。
云舒面不改色,“你的人,我给你送回来了。”
赵夫人失声尖叫,“什么我的人?你在说什么?不要以为随便弄两具尸体往我屋里一扔,就说是我的人!!!”
云舒勾勾唇,“你不是应该说,赶紧扔出去吗?一般人见到自己的屋里忽然出现了尸体,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让人将尸体丢出去,因为不吉利,可是你……”
又一阵风刮进来。
赵夫人这才发现,她的房门大大的开着。
问口还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因为光线原因,看不清楚是谁。
“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一,你欠我布庄的银钱,尽快如数奉还,第二,派人去我家里,伤了我的人,我的人身上哪个位置挨了几刀,我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说着,就摸出一把匕首。
匕首的寒光,如这夜风一般,冷到人心尖上。
“你敢!”
话是这么说,赵夫人却已经缩到了床脚。
“不敢?你看我敢不敢?”
匕首寒光一道道闪过,分毫不差的在赵夫人身上划下了众多痕迹。
竹沥的,黑木的,还有利息。
“啊……”
赵夫人的尖叫声,冲破夜空,在整个赵府回荡。
却没有人出现,没有人前来查看这里到底什么情况。
赵夫人这才感到深深的恐惧。
赵府的布防,是她亲自安排的,不但有巡逻的侍卫,还有藏在府中各处的暗卫。
可他们一个都没有出现,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从赵府出来,墨春看了云舒一眼又一眼。
云舒自然察觉到了,“有什么问题,说。”
“云舒姑娘,你……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杀人不过头点地,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是,她还欠那么多债,死了太便宜她,只有活着,才能真正感受到什么叫痛苦。”
人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悲惨的活着。
墨春“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暂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云姑娘还是心软了。
云舒嗤笑,心软?
不存在。
南瑾走在云舒身边,他忽然觉得面前的云舒有些陌生。
以前认识的云舒,似乎都不是她本来的面目,不是真正的云舒。
云舒身上带着厚厚的一层面具,像一层迷雾,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她总是以旁观者的姿态,游戏人生。
翌日,云舒一打开门,一阵刺骨的寒意迎面而来。
云舒不自觉的缩缩脖子。
“姑娘!”雪乐端着热腾腾的早膳走了过来。
“雪乐,这么早?”
“不早了,只是南公子说昨夜姑娘辛苦了,让我们不要吵到姑娘,让姑娘好好睡一觉。这粥一直都在炉子上温着,姑娘赶紧趁热吃吧。”
云舒边吃,边询问黑木的情况。
“已经按照姑娘给的方子喝了药,我去给他换药时,他说感觉好多了。”
“竹沥呢?”
“竹沥就是胳膊上有一道伤口,他说不碍事,一大早就在收拾院子。”
院子昨儿被毁了,南瑾本安排墨春带人来收拾,后来想着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个地方,也就作罢。
云舒刚放下碗筷,墨春带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云舒姑娘!”
见墨春神色有异,“雪乐你先出去。”
雪乐收拾好碗筷,尽快退出去。
“怎么了?”
“赵夫人,死了。”
云舒挑眉,“死了?怎么死的?”
“经脉尽断。”
云舒眯眯眼,她可没有动过赵夫人的静脉。
“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墨春微微垂着头,没说话。
“你知道?怎么,不能说?”
墨春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司影阁!”
云舒无奈的扶额,司影阁的人,什么时候这么野蛮暴力了。
“云舒姑娘?”
云舒摇头,“算了,死了就死了吧。活着也是造孽,如今死了她就能少一些罪孽。”
墨春嘴角只抽。
早先,他将这个消息报给南瑾时,南瑾说了同样一句话:死了就死了,活着徒增罪孽。
一样的意思,一样的——
风轻云淡!
早膳过后,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
云舒缩在屋子里,不想出门。
秦昭敏却在这时候上门了。
云舒惊诧,“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万一冻坏了,怎么办?快进来。”
秦昭敏披着厚厚的斗篷,快步进屋,嘴里还抱怨着,“你说,上元节都过了,马上就要入春了,怎么还这么冷,简直比前几次下雪还冷。”
“知道冷你还到处跑。”云舒递给她一杯热茶,“赶紧喝一口,暖暖身子。”
秦昭敏也不客气,随意坐在云舒身边,面前烧着炭盆,暖意绒绒,“你这日子,过的挺舒坦的啊!”
云舒笑:“比以前好太多。”
“来京城来对了吧!”
不是来京城来对了,而是她遇到了南瑾。
“你那么羡慕做什么,你家大业大,总比我这里好。”
“那是,不过,或许过几日,就那么舒坦了!”
“为什么?”
“公爹他们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