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在望江楼,该说的她说了,这个时候才来杀人灭口,是不是已经迟了?
总不可能是为了泄愤吧。
更何况,就算她不说,还有一个梁亦宣呢?
那么对方今日晚间的这一场刺杀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还是说,暗中还有其他人在谋划着什么?
云舒一边思索,一边不停的躲避对方的杀招。
黑衣人人高马大,身子却非常灵活,一柄长剑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每一招都对准云舒的要害,每一势都是直取性命的招式。
云舒靠着自己对此处地形的熟悉,不断借用周围可用之物来抵挡对方的攻势,虽然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可她就像是一条粘满泥巴的泥鳅,滑不溜手,那人一时间拿她毫无办法。
这种实力相差巨大之间的生死博弈,对于云舒来说,是不太乐观的持久战。
时间越久,对她越不利。
黑衣人似乎对于自己对付这么个小姑娘,花了那么多时间还没有解决,着急上火,招式越来越猛。
忽然,空气中传来箭矢划破空气的呼啸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一直短小的利箭带着凶猛的劲头朝云舒呼啸而来,云舒侧身闪躲,箭矢瞬间擦过她的臂膀,“咚”的一声插在身后的木板上。
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云舒就看见箭矢来自不远处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那一箭射出以后,那里闪过一个娇小的身影。
被箭矢伤到的手臂瞬间就麻木的没有知觉,娘的,竟然涂了毒。
云舒在心中直骂娘,估计今晚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眼瞧着云舒受伤,黑衣人目光乍亮,长剑直直的朝云舒面门而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马蹄声奔过来,顺带着一声疾呼,“何人再次斗殴?”
一道人影,快如闪电,剑尖直指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躲闪不及,“哐当”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他欲转身逃跑,却被后面的人一根绳索挡住了去路。
后面的人眼疾手快,将人抓住以后,伸手在黑衣人的下巴处猛的一捏,然后就是一声骨头的脆响。
马蹄落在云舒面前,云舒抬头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笔挺的端坐于马上,夜色中,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另有一人如拧小鸡一般将黑衣人提过来,“大人!”
马上的人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向了云舒,“云姑娘?”
是他,望江楼见过的那位傅大人。
云舒抱着受伤的手臂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仰望着坐在马背上的人:“傅大人?”
傅平兮从马上一跃而下,将手中的缰绳扔出去,“辛成,你带着人回去,立即审讯。”
“是,大人。”辛成如仍货物一般将黑衣人我那个马背上甩,自己翻身上马,消失在街角。
“云舒姑娘,你还好吗?”傅平兮的声音就如这夜色一般,带着清冷。
云舒额头的冷汗被夜风一吹,打了个冷颤,“还好,这么晚了大人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宫廷御赐的伤药。”傅平兮递来一个玉质小瓶,“对你的伤势很管用。”
云舒犹豫的接过来,“大人知道会有人行刺我?”
傅平兮走到云舒身后,隔着一方锦帕,将那支定在木板上的短剑去下来,“嗯。”
嗯?
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好吧他是大官,自己是小老百姓,命不值钱。
云舒一抿唇,“多谢傅大人,夜深了,我先告辞了。”
傅平兮手中的短箭在夜色中泛着冰寒的冷光,剑尖处还有呈现一片暗色,有毒。
“咚!”离开的云舒没走几步,就晕倒在地上,手中握着那个玉瓶咕噜噜的滚到一边。
傅平兮用锦帕将剑尖包起来,带着云舒离开了,离开前,他的视线在某一处停留了一瞬。
傅平兮离开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黑衣黑面,手中还握着一支小小的箭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