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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真的难以置信!
“你为什么要陷害他?”木菲伸手掐住田醉的脖子,力道不轻不重,让她呼吸急促却又不致憋死。
“你为什么要假装失忆?为什么要回桃花谷?”
“我没有假装!”田醉涨红脸,拼命大吼。
“还说没有!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我见你第一眼就知你不怀好意!你恨他让你流产,所以故意装作失忆报复他!”木菲的脸狰狞可怖,“你害他受段氏家法,你还陷害他被抓!”
“我没有!”田醉扭动挣扎,可木菲的手却越来越紧,她快透不过气了。
“你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要报复他!你要置他于死地!因为他没让你生下那小杂种!因为他逮住你偷人!你这个贱女人!”
“我没有偷人!”田醉疯狂地大叫,刹时手上的力道松了,她忙忙喘气咳嗽。
木菲恢复了她一贯的冷漠,抱着臂斜睨着田醉:“你怎么知道你没偷人?你不是失忆了吗?”
田醉当下心中剧震,猛抬头瞪着木菲,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吁——”马车停下来,门被拉开。“姑娘,到了!”车夫跳下车恭敬地站在一旁。
木菲伸手抓住田醉的头发,将她拖下车来,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对车夫道:“这是给你的赏银。”
车夫立即千恩万谢地来接,不料木菲手腕一翻,一掌击在他胸口,顿时这倒霉的车夫倒飞出丈余,撞在一棵树上,跌落在地,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田醉大骇:“你,你不是木菲!”
“我当然是木菲!”木菲抓着田醉的头发拖她往前走。
田醉左右看一眼,此地荒无人烟,杂草丛生,竟似个乱葬岗一般,心下惶然,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去哪?当然是你的葬身之地!”木菲将她拖到一土坑旁,“你看我想得多周到,特意挖好坑等着你!日后他若问起来,我就把你挖出来给他看,好让他彻底对你死心,哈哈!”
田醉只觉恐怖至极,“木菲,你,你怎会变成这样?”
“哈哈!”木菲闻言不由仰天狂笑,两滴泪迸出眼眶,“我怎会变成这样?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个贱货!我当初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要把你带进桃花堡?为什么不干脆一掌劈死你?为什么?”她说着双手狂舞。
“木菲,你冷静一点。”田醉见头皮自由了,立即瞅住机会往后退。但她又怎能快过木菲?刚退出一步即被木菲握住肩膀前后摇晃。
“你这个贱女人,你到底哪一点比我强?你长得没我漂亮,身材没我好,武功一点没有,人又其蠢无比,可是为什么他竟喜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我为他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为什么他竟连正眼也没瞧过我一眼?为什么?难道我就不是女人吗?”
“救命!”田醉被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扯开喉咙大喊,“救命!”
“哈哈!这里连鬼都没有,你喊破喉咙也是白搭。等我埋了你,他就是我的了!到时他饮了化功散,跑不了,就只能乖乖地任我摆布。哈哈,你就好好呆在阴曹地府吧!”木菲重重一脚,将田醉踢入土坑之中。
田醉跌得七荤八素,却也跌得心中雪亮,“原来李总管不是叛徒,你才是!”
“错了!”木菲捡起一旁的铁锹,“李总管当然是叛徒,只不过他得听命于我!”她铲起一锹土狠狠地击在田醉身上。
田醉吃痛,眼见土块如雨点般砸落,又急又乱。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刹时力气暴长,一翻身跃起,双足猛蹬,手脚并用,竟从七尺深的土坑中翻了出去。
木菲一纵身跃过土坑,举锹朝田醉背心拍下。田醉听得风声呼啸而至,扑地一滚,堪堪躲过这一击。危急之中,段祯曾教她的那些功夫闪电般全回脑海之中。眼见铁锹又至,她想也不想,自腰间拔出匕首斜斜挥出。那匕首果是削铁如泥的宝刀,顿时铁锹被削去一截,插入土中。
木菲双目赤红,早已陷入疯狂,出招毫无章法,就如泼妇打架一般。也幸亏如此,田醉才撑得一阵。否则她若冷静的话,只怕不出两招,就让田醉命丧黄泉了。
只听得“叮叮叮”一阵响,铁锹头被削成一截截,最后木菲手中只剩木柄。她大喝一声,飞身跃起,挥棍击向田醉的后脑,吓得田醉忙又倒地一滚。空中的木菲一扬手,木棍挟着风声,疾速朝田醉心窝插去。
田醉那一滚去势已尽,来不及再提气,眼睁睁看木棍插下,暗呼我命休矣!
忽地,横里飞来一颗石子,“咚”!木棍偏出几寸,插入土中,没土半尺。田醉死里逃生,一颗心正自狂跳,忽又见木菲五爪朝她面门抓来,吓得狂叫:“啊——”
“住手!”只听得一声厉喝,木菲的手被架开,旋即与来人激战起来。
“元大哥?”田醉喘着气坐起来,看着她的救命恩人,竟是元泽厚。想不到啊,平日木讷寡言的元泽厚身手竟如此了得,将桃花谷第一高手逼得连连退后。
田醉正看得入神,忽然一只手拍拍她的肩,吓得她一声惊呼,跃起三尺高,回头一看,“王嬷嬷,你吓死我啦!”
“哎呀!不好意思来迟了,让你受惊了!”王嬷嬷将她全身上下一阵捏,“还好没受伤!”
“哈哈,好痒!”田醉又笑又跳地扭身躲避。
王嬷嬷忽地住手,奇怪地盯着她:“木桃?你回来了?”她不太确定地问。
田醉低下头:“对不起,骗了你们这么久。”
“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失忆?”
“我也不知道。”田醉自己也不太清楚,“我以为我失去记忆了。我当作全部忘记我便真的记不起来。我是真的认为自己不认识你们,可是刚刚一下子,我全想起来了,我发现我没失忆,什么都没忘。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想骗你们,真的不是!”
“我明白,我懂!”王嬷嬷搂着她以示安慰。两人想起另外正打着的两人,一抬眼,才发现竟只有元泽厚一个人站在那里,木菲早已无影无踪。
“你这个死小子,竟然放她跑了!”王嬷嬷跳起来大骂。
“她毕竟是阿岚的姐姐。”元泽厚不好意思地搔着头,“何况我也打了她一掌。看来她受伤不轻,起码要花十天半月来疗伤。”
“但愿如此!”王嬷嬷无奈道,“希望她这十天半月不会出来作怪。唉,好好一个姑娘变成这样,这情字真是害死人啊!”
“哎呀!”田醉忽地大叫一声,“化功散!他们要给段祯吃化功散。王嬷嬷你有没有解药?”
“现在没有。不过找到药店就能配制了。走,马上动身。”
青州城防备森严,四处都有九亲王的人巡逻,三人分头买了药后便迅速赶往东方世家。
东方家仍旧张灯结彩,只是气氛低迷。众人一见田醉,立即又兴奋起来,奔走相告:“新娘子回来啦!”
三少闻言出来,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回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对不起。”田醉却只能说出这句话。
“好了不用多说,我明白。”三少点点头,“你需要什么?我会尽量帮助你。”
“我需要一间无人打扰的静室。”王嬷嬷说。
于是,王嬷嬷专心配制解药,三少、田醉和元泽望则一齐商议如何搭救段祯。一会,王嬷嬷过来说:“田醉,把你的匕首借我。”
“干吗?”田醉递出匕首。
“大有用处。”
约莫大半个时辰,王嬷嬷拿着几颗药丸和匕首过来,问:“你们计划好了吗?送解药的任务交给谁?”
“我!”田醉站起来。
“我想也只有你最合适。”王嬷嬷把手中的东西都交给她,“到时你用这匕首刺阿祯一刀,也算报他一掌之仇。”
“为什么?”田醉一头雾水,另两人也莫名其妙。
“嘿嘿,这就是王嬷嬷我的妙着了!”王嬷嬷得意洋洋,“这解药吃下肚去,少说得一刻钟才能起作用。那时刻不容发,生死存亡不过眨眼功夫,哪里还等得了一刻钟?所以我在匕首上淬了解药,到时你见机刺他一刀。一定要刺在左肩以下,那里距心房最近,解药可马上见效。不过你千万不要用力太猛,刺进半寸即可。否则失血过多可大大不妙。”
“好,那么这药丸呢?”
“咦?你变蠢了!看来木桃果真回来啦!”王嬷嬷毫不客气地揶揄,“药丸自然是给他吃的嘛!”田醉无奈地翻翻白眼:“那我就去了。”
“好,我们在外接应!”余下三人一齐动手。看看外边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夜!不好意思,说错了,是救人放火夜!
田醉独自一人去求见九亲王,进门前她把来不及换的脏衣服弄上更多泥土,头上也乱搅上一把草屑。
九亲王一见她就大呼小叫:“哎呀田姑娘,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九王爷应该心知肚明。”田醉一副兴师问罪的神情,“为何不告诉我你跟木菲也有交易?”
“哦!”九亲王点点头,明白了,“我还奇怪她为何一定要你的人?原来她始终不过是个女人!”“九王爷,田醉也不过是个女人。”田醉微笑着靠近九亲王,“只是不知王爷的提议还有没有效呢?”
“田姑娘是指哪一桩?”
“王爷不是有四个儿子吗?”
“哦,这件事!有效,当然有效!”九亲王想起早上曾说过四个儿子任她挑选的话,“本王一诺千金,怎会随口戏言?只是不知田姑娘为何突然就想通了呢?”
“那是自然!段祯即使成功,顶多也就是大理一个小国之王,又如何能跟九王爷的千秋大业相比呢?”田醉眯着眼,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哈哈!”九亲王抚掌大乐,“田姑娘果然不同凡响!”
“王爷抬举了!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木菲那个贱人。她如今成了王爷的人,我即便嫁与段祯,又如何动得了她?但我若进了王爷的家门,那就……”她顿了一下,续道:“王爷,您是不是有些失望了?原来田醉也始终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哪里,怎么会呢?”九亲王连连摆手,“田姑娘爽快人!本王就最乐意跟你这种人打交道。”若说他开始对田醉只信一分,听过这段话,起码相信了七分,“只是段祯那里比较不好对付啊,他软硬不吃,可若杀了他这人才本王又实在舍不得!”
“这个容易,交给我来办!”田醉拍胸脯保证,“毕竟在他心中还有我一席之地。”
段祯被关押在地牢里,神色委靡地靠墙坐在地上,手脚仍戴着铁镣。田醉一看,心疼浮现脸庞,“王爷,你为何要这样虐待他?你难道连饭都不给他吃吗?”
“本王怎会如此小气?他是贵客,餐餐都鸡鸭肉鱼侍候着!”
“那他为何变成这样?”
“食过化功散之故。”
“哦?”田醉挑起一边眉毛,“王爷都用上这么粗的镣铐,难道还怕他跑不成?”
九亲王脸色一沉:“田姑娘你太多话了!”
“见笑了!”田醉一颔首,“烦请王爷和众位大哥回避一下,我与他相见,免不了要说些体己话。另外还请弄一些酒菜来,这样才有气氛。”
九亲王一挥手:“照办!”立即有一名侍卫飞奔而去,余下众人则退出去,却仍守在门口侧耳倾听。留下一名看守打开牢门放田醉进去,然后又锁上门便也出去了。
“见笑了!”田醉一颔首,从一侍卫手中接过早已准备好的酒菜,一侧身进了牢门。随即门被锁上,众人鱼贯退出,果然不留一人。
田醉心知九亲王在外面侧耳倾听,说不定还能监视呢,成败全在此一举,可容不得任何疏忽大意。
她走到段祯面前,放下托盘,然后凝视着他的脸。可段祯从头到尾都痴痴呆呆,双目无神,也不知看着哪里。
不会吧?她暗自嘀咕,这化功散一吃难道人还会变傻不成?“段祯?”她唤,没反应。
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摇摇。呵,眼珠子都不会动。真傻了?
“段祯,我怀孕了!”她吐出一条劲爆消息。
段祯的双眼慢慢回神,“什么?你怀孕了?”终于他大吃一惊。
“嘘嘘,小声点!想吵得全世界都知道吗?”她娇羞地横他一眼,倒出两杯酒,“来,为庆祝我再次怀孕,喝一杯吧。”她把酒杯送至段祯手里,自己也端了一杯。
“好!”段祯举起杯就待一饮而尽,忽地停住,“再次?田醉,你……”他瞪大眼睛。
“是的,我全想起来了。或许该说我根本就没有忘记!”她举起酒杯,“来,也为了庆祝木桃重回你身边,干一杯!”
“不行!你有孕在身,不能喝酒!”段祯伸手要抢她杯子,可却被手镣阻碍。
“我偏要喝!”田醉身子一侧,用手捂住酒杯,“大不了喝完这一杯就不喝了,好吗?”
“不行!一杯也不可以!”段祯铁面无情。
田醉却捧着酒杯送至唇边:“那么我喂你好不好?”她一仰头,将酒倾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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