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筹码,此时有实力继续玩下去的,只剩三人,无法达成开局要求。
圣徒般严肃的发牌员,同样不知所措,他再次抬头看向高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索性继续保持沉默。
“当然。”
说着,乔伊从怀里摸出狩猎怀表,看了眼时间,然后将玫瑰金手表扔给安迪·史密斯,懒洋洋地说道:“我有怀表,不需要第二个,拿回去吧。”
那轻飘飘的动作,仿佛是在施舍一般,侦探先生对待这个帮派头目,就像是对待上门乞讨的乞丐。
“老板,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又冷又饿,可以赏点东西吗?”
“好的,把玫瑰金手表拿去,换条裤衩跟热牛奶喝。”
看客脑中不由得浮现出类似的画面。
难道这个男人真不在乎钱吗?花二十枚奥里斯金币买来的手表,现在又送了回去,再给丧家之犬一个机会!可理由实在太烂了!有怀表了,不需要第二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款狩猎怀表是由不值钱的黄铜打造而成,最多值一枚金币,而且绝对不是出自名匠之手,哪有大匠师选用廉价材质?恐怕只有钟表学徒,才会用铜铁之类的便宜货练手。
“再来最后一局?”侦探先生转头看向埃尔文先生,解释道,“不管这家伙输多少,我都不会收取任何筹码,如果你赢了,他将怀表抵押给你。”
“我没意见,你呢?”
白胡子老头抿了一口酒,无视了安迪·史密斯先生几欲疯狂的预兆,抬头望着埃尔文。
整个过程中,没人去征求帮派头目的意见,这让他感到无比愤怒,要知道在工业区,即便是那些掌控数家工厂的企业家,也不敢无视、欺辱自己,而手下的打手,更是对他充满敬畏。
可不知道为什么,安迪始终不敢拔枪,不仅仅是惧怕同乡会的报复,更是源于对未知的恐惧。
交了好运的小子,看上去一副任人欺凌的衰样,极有可能从事正经工作,常年坐在办公室处理琐事的那种,但另外两个人,帮派头目看不透。
尤其那是戴面罩的家伙,听声音感觉年龄不会大,可总摆出有所依仗的架势。
“它是你的,没必要给我。”
安迪·史密斯没有伸手接取玫瑰金手表,而是褪下戴在手指上两枚戒指,分别是鸽血红宝石、黑钻,低语道:“继续吧,最后一局。”
“先生,需要请人来估价吗?”圣徒见客人依旧有筹码,旋即恢复了专业素养,躬身询问。
“不用,赢家通吃,随便玩。”
这一刻,史密斯先生确实像个枭雄,从极端心理中走出,变得异常冷静与自傲。
头顶。
用以掩饰地下室的酒馆,已经被彻底控制住,店主跪在地上打哆嗦,巴托·舒尔茨上尉、科伦治安官,以及刑事调查总局专员汤姆·沃尔夫朝黑暗的天空凝视。谁也没有说话,毕竟“生意”被抢,不翻脸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支飞艇编队飞过,琥珀色的灯光透过云雾,朝下方众人发出信号:三个点一个长划,那是军事用语,代表“胜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