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服总要先送回去,头一天上班就这么晚回家,妈一定会很担心。
这个时候,真是交通高峰,计程车又不是很好拦,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在她面前摇下,露出林言熟悉的脸庞,温和的笑颜一如往昔,今天下午对着她发怒的那个样子已经不复存在。
她弯下身子朝着车内的林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哥,这么巧?”
林言爽朗的一笑,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到她面前。
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宠溺的对着她笑了,方瑶看着他的笑颜,心里的芥蒂也消散了。
和林言就算不能成为恋人,他也还是最疼爱她的大哥哥。
“是特地等你的,等你这个坏丫头跟我说一句对不起。”林言接过她手上的衣物丢进车后座,而后又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护着她的头顶让她上车。
“那,哥,我错了。”方瑶坐进了车里,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没有愧疚的意思。
林言爱怜的捏了捏她的微翘的鼻子,替她系上了安全带。
他们的车子从姚尚君面前驶过,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这个时候,他不怕被她发现,甚至还有些期待她发现,他想知道她看到他会有什么反应?
她的心里还有他吗?
从分手之后,有没有想起过他?
那原来只属于他的笑容,现在,随时都能够对任何人绽放吗?他无力的靠在车座上,佘冰若水蛇般的身子立即缠了上来,一双手还在他身上摸索。
而他被她勾起的除了怒意和厌恶,竟然什么都没有。
她的瑶瑶,会不会就这样越走越远?而后终有一天,再也回不到他身边?
启幸已经发动了车子,过了路口一个急转弯,车身有些颠簸,佘冰若娇声叫着往姚尚君怀里钻,姚尚君斜眼看着她,她的脑袋埋在他胸口,头发上抹着厚厚的发胶,摸上去硬硬的,和瑶瑶柔软的发丝很不同。
他皱了眉头要推开她,手还搭在她的后脑勺,眼睛却对上对面的那一双杏眼。
银色的劳斯莱斯,黑色的宾利,并排停在黑白相间的斑马线上,绿灯还没亮,红的的秒数在一秒一秒倒退。
她只是无意间一扭头,就那么对上了他,他的怀里躺着的是谁?他的手覆在那人的头发上?
她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还好吧,被他看见了,不会很丢脸吧?是她自己要走的,现在看见他抱着别人,心里这个别扭,又有什么意义?
她不知道她的手不经意间已经攀上了林言哥胳膊,十指握的紧紧的,弄皱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林言发觉她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对面。
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连过个马路都能碰上这个人,不知道这是是什么孽缘呢?
不过,现在这样,对他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怀抱佳人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吧!看他那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林言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他也该尝尝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滋味!
红灯已绿,后面的车子按着喇叭提醒他们出发。
两辆车子同时发动,他凝望着她,眼里是惶惑和不安,她却已经掉转了头,和林言说笑着不再看他。
在下一个路口,车子驶向不同的方向。
林言在方瑶的指引下先将她送回了公司,想要带她去吃饭,她却说家里有人在等她,今天已经晚了,不好让家人担心。
林言疑惑的望着她,她便将姜筝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他了,尽管说的简短,她还是几度哽咽。
“那,我可以上去拜见伯母吗?”林言心里一动,现在看来他有了要讨好的人,这个人说不定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
方瑶虽然觉得他的要求有些突然,倒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是也就应了。
姜母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她,看她带回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难免吃惊。
方瑶还没开口介绍,林言倒是自己落落大方的向姜母行了礼,举止极为恭敬,既然这是瑶瑶视为母亲的人,他就必须同她一样,将这人当成自己的母亲。
“伯母您好,我叫林言,是瑶瑶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姜母倒是也听筝筝和瑶瑶提起过,今日是头一次见到他本人,看他长相谈吐都不俗,眼里难掩赞赏的神色。
忙多摆了一副碗筷,招待他留下吃饭。林言推辞了一番,方瑶发了话让他留下,他才答应了,换了鞋进了屋里。
一顿饭倒是也热热闹闹,吃晚饭,林言起身要告辞直说叨扰。
姜母推开要帮她洗碗的方瑶,让她去送送林言。
方瑶嘟着嘴说:“哥自己会回去对吗?”
林言尴尬的笑笑,这个丫头,姜母分明是想给两人独处的机会,她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吗?
姜母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低喝道:“快去,这些不要你做。”
方瑶跑了一天已经累了,很不情愿的披了外套,换了鞋子出门送林言。
刚送到楼下,方瑶朝着林言挥挥手转身就要上楼。
手腕却被林言一把抓住,握在林言手心的腕上,还有着蜿蜒的疤痕——杜朗所料不假,这伤是好了,伤痕却永久留下了。
林言不等方瑶思考,已经将她带入怀中。
“瑶瑶,林言哥的心意,你考虑考虑好吗?你总归是要嫁人的,你还这么年轻,让我照顾你。”
方瑶头靠在他肩头,这不是她所熟悉的高度,尚君比他略高一些,她只能抵在他的下颌处。
她承认,她很辛苦,每一天每一天,都很辛苦。但这种辛苦,不是找一个人来依靠就可以减轻的,她的辛苦,是因为思念,无法遏制的思念。
可以救她的只有那一个人,但她已经放弃了,所以今生,她注定只能沉浸在孤独中,承受这份辛苦。
“哥,我不嫁人了,不会再嫁人了。”她这一生,户籍上是卓越的妻子,却还从未披上过婚纱和一起在宣过誓。
她从不是谁的新娘,她丢了自己的新郎,以后,也不会再成为谁的新娘。
她这是在拒绝他,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们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离开了姚尚君,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那他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这些,岂不是白费了?
他把自己变得这么可恶,就是为了得到她不是吗?她也已经从那个人身边离开了,却不能到他这里来吗?
方瑶踮起脚尖,在林言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浅笑道:“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找个配的上你的女孩,我的林言哥,足以配的这世上最好的女孩!”
她说完便转身进了公寓楼,那一抹纤细的背影刺痛了林言,也同样刺痛了躲在暗处的姚尚君。
他隔得远,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看在他眼里只有两人的依依不舍、浓情蜜意。
他该怎么办?对他爱的人,硬的不行,软的她不要,他纵使有三头六臂,使劲浑身解数,也都拿她没有半点办法,现在他只能看着她和自己越走越走越远吗?
“启幸,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可是,又不把她吓走?”他完全失了方寸,这么问启幸,也知道是毫无意义的,但现在,他还能向谁求助?
启幸呆了片刻,心里暗笑,尚哥若是早点对小姐用这样的心思,而不是每一次都那么蛮横,小姐可能早就被他抱回姚府了。
“尚哥放心,启幸会想办法的,可是尚哥,不要来硬的,相信启幸,一定有办法。”启幸是旁观者,不会像姚尚君那样看不真切。
无论是那个宋俊贤还是现在这个林言,一看就知道是在单相思,尚哥是被嫉妒蒙了眼,才会焦躁的看不清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