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了,你看眼睛都肿了,在哭下去动了胎气怎么办?”封晔抱着她坐下,手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
“孩子孩子你现在就只有孩子啊!”十一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他的身上。
封晔好笑,却有耐心地哄着,“当然不是,重要的孩子的妈妈,我的老婆。”
十一嗤笑,“这还差不多。”
两人都是在互相安慰,不想让那真相的悲伤将他们席卷和笼罩。
就如封晔所说,他们不是兄妹,没有血缘关系,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了,起码他们的孩子不用面临被打掉的命运,可以生下来,健康成长。
“封晔。”
“嗯。”
“封晔。”
“嗯?”
“封晔。”
“觉得我的名字好听啊?”封晔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笑着问。
十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刚才那一声声的呼喊,其实只是为了确定这个人自始至终都在她身边,会陪自己继续走下去。
封邵最后还是走了,临走时给了他们一个真相,算是他这二十八年给封晔的唯一一份礼物。
淑媛因为封晔的去世郁郁寡欢,原本就算不是多好的身体此时更是憔悴,为了她不悲伤过度出什么意外,封晔没有让他参加封邵的葬礼,让封嘉摇在家里陪她。
封家这一个百年大家,旁支非常多,原本应该是浩浩荡荡一直送丧队伍,然而那些人应该封氏倒台,失去了原本的荣耀而纷纷和封氏划清界限,导致到最后站在封邵坟墓前的只有封晔夫妇和封邵最亲的妹妹封殷悦一家人。
法外尚且容情,封卫铭从监狱中出来,在警察的押送下来到了封邵的坟前上了一炷香,扫了一叠纸钱,算是报答那些年封邵对他的宠爱。
冷冷清清的葬礼,送走了一辈子都在隐瞒都在设计的这个男人,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封晔撑着伞扶着十一慢慢往回走,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走后,有同样的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撑着黑色雨伞的男人从另一个方向缓缓走出来。
他站在原地看着封晔他们离去,才转身,看着那墓碑许久。
冬雨总是要更冷一些,呼吸接触空气都染成了白烟,淅淅沥沥的雨珠如同短线的珍珠一般,层层叠叠,衬得伞下的人轮廓模糊不清。
“二十七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从未和你面对面过。”他轻声开口,声音清淡仿佛在压抑,“到现在你死了,我也就只能在你的坟前看一看,我这生身父亲到底长什么样。”
裴顾泽缓缓走上前一步,“你说是不是很可笑?”说着他自己扯着嘴角笑了,缓缓蹲下去,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照片上缓缓划过,再划到吧碑文上,轻声道,“你这一辈子都在逃避,逃避感情,逃避责任,逃避亲人,现在还逃避审判,你以为死亡就是一切往事的尽头吗?其实不是,这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见过我妈妈的照片,比起我十一,我长得更像妈妈,我有一颗和她一模一样的泪痣,听说你当初唯一喜欢的就是她的泪痣,但是我很厌恶,听人家说,泪痣代表一生流水,半世飘蓬,所谓孤星入命,别不信,你看我妈妈,你看我,我们都是一样。”
“我不恨你,或者说我谁都不恨了,我和封晔争了十几年斗了十几年,但却从没想过赢了如何输了如何,十一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特别对,有些事情看开就好。”
裴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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