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顾易叫过来。”
十一把脸放在了她的掌心,“没事的,没事的,我们现在都在你身边了。”
程湘濡虚弱地笑了笑,看着十一的目光有些暗淡和空洞。
十一他们一直和她说话,但是她都没有怎么回答,仿佛很疲惫,脸上的很少见到表情,更多时候都是用很空洞茫然的眼神看着大家。
程湘濡本身就是个很安静的人,但是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得令人心寒,以前她也会受伤,都是受伤了会冷冷地骂几句,十一取笑她的话,她还会反唇相讥,但是现在,无论大家说什么,她都是这样的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湘濡,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十一眼眶通红,眼泪几乎落下,声音都沙哑了。
程湘濡动了动嘴唇,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感觉到十一很悲伤,很难过,但是她很累,真的很累,累到了无法去多想别人感情,于是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任何人,端木在一边说,“她累了,让她休息吧。”
十一一眨眼睛,眼泪都落在了被褥中。
端木来和程湘濡做检查,程湘濡忽然睁开眼睛,此时端木已经在她的身边,她的心底有些安心了,然后动了动自己的手,却从没有知觉,艰难地问,“我的手,动了吗?”
顾易轻声说,“没事,你的手没事。”
“没事的话,为什么没感觉?”程湘濡眼神中出现了害怕的神色,端木柔声道,“打了针,现在是麻痹状态,等到药效过了,你就会感觉到疼痛。”
“真的?”
“真的。”顾易握着她的手起来,“你看,手在这里。”
程湘濡认真看着,确定是自己的手才安心。
现在所有人对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一句,让她难过了,就好像此时程湘濡变成了一个孩子,需要哄的。
“我不想见你们。”十一闭上了眼睛,此时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声音沙哑却是没有情绪起伏,十一皱眉,还要说什么,端木拦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而程湘濡闭上眼睛后便不再睁开。
顾易柔声问,“那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程湘濡没回答,端木拍了拍顾易的肩膀,然后说,“除了顾易,其他人都出去吧,现在她需要很多休息时间。”
“我……”十一想要留下。
“出去吧!”端木摇摇头,十一便叹了口气,心里堵得厉害,疼得要命,湘濡竟然不见她?
叶琳在一边说道,“可以理解,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不想将你们,即便是****也不想。”
在意的人分两种,一种是愿意分担痛苦,一种是愿意分担快乐,地位是一样的,付出的感情不一样。
程湘濡听到关门声,眼角湿润着,看得顾易难受,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别想了,她不会怪你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放心。”
“好不了!”程湘濡痛苦地说,“我知道克洛斯的手段,我好不了了……”
顾易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我的病床上,没有死过人,你不会是第一个!”
……
顾易开始给程湘濡试着用药,减轻血液中的病毒密集度,她的毒发是一天比一天严重的了,而且发作间歇也是也来越端,端木和顾易竭尽全力,努力在保证程湘濡身体健康的情况下用药,拉开她毒发间歇。
这对程湘濡来说,是非常痛苦的。
病弱不堪的身体,退化衰竭的器官,以及浓度极高的毒液,程湘濡要每天都要承受一次折磨,还没正式开始使用缓释剂,但是她却几乎要坚持不住了。
因为病毒的关系,她的手好得特别慢,身上没什么外伤,只要是有一点外伤,顾易都不敢忽视,生怕出差错,每天都给程湘濡做详细的身体检查,如今可以缓解程湘濡痛苦的只有缓释剂,他们在乎尝试作出完美的缓释剂,让她不必在承受一次折磨之后才慢慢镇定下来。
十一每天都会去看她,但是程湘濡不愿意见人,谁都不见,除了必须给她做整体检查的顾易和端木,十一担心,但是却没有办法,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程湘濡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顾易心急如焚,甚至不眠不休在看数据,好几次都时候端木在水里下安眠药才把他脱去休息一会儿。
这几天,谁的心情都不好,十一和付梓每天都在病房外徘徊好几次,即便程湘濡不愿意见他们,他们也不敢闯进去,如果刺激到她的话,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十一问顾易,“没有其他办法缓解病毒了吗?这样太痛苦了,湘濡可以坚持住吗?”
每天他们都可以听到程湘濡痛苦的声音,简直比他们自己痛苦还要难受。
顾易摇头,“我们已在想办法了,只是无法一步登天,我们需要实验很多次,稍有不慎,湘濡的情况会更加严重!”
十一太着急了,她无法接受程湘濡此时的情况。
在将程湘濡送到基地的第六天,荆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