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浅浅的紫色布衣为主打,简约中带着华美,超长大幅的落地窗以银质罗马杆挂着繁复几层的落地长纱,又薄又轻,风过如涴,美丽非凡。
餐厅一角粉蓝色瓷瓶里还插着几十株由餐厅主人亲自购回的大束盛放的非洲菊,每张桌子上都摆着英国骨瓷餐具,别提多惬意了。
温暖立刻选了与那非洲菊相邻的座位坐下,这才发现主人家连沙发都选的是超大超软的布艺沙发,一坐下去,整个人几乎都窝在了里头,温暖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窝进沙发里。
她倒是真想这么做,可瞥见他似笑非笑瞥来的眼光,顿时令她控制住了自己稚气的举动。
她怎么忘了,自己来此可不是真的来吃饭,而是来接受“考验”的,立马将身子端坐了起来。
这时候侍应生拿来两份菜单,温暖打开一看,顿时呆住,这才发现这家店竟然是……以海鲜为主的西餐厅?
都怪她刚才走了神,被他在车上那么一番捉弄,她竟然就晃了神,没看清这是家海鲜店就进来了。这下可好,她该如何收场?说她不能吃海鲜,那不是自己露了馅?可要是吃了,她就得进医院,怎么办?
对面的妖孽男人无声无息地伸出食指,点了菜单上的某处,侍应生微微颔首,礼貌地收起菜单,而容爵则将双手交叠在胸前,仰躺在沙发椅背上,大喇喇地看着温暖。
隐约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正以一种打量的眼神注视着她的面颊,温暖佯装聚精会神地看着菜谱,就像是没发现他在看自己似地。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她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是翘叠在一起的两只白玉脚尖下意识地并紧,泄漏出心头细微的紧张,全身每一根线条都在悄然戒备,心里已决定不管怎样,今天这顿海鲜大餐她都是吃定了!
主意打定,便伸出手指点着菜单上的某页,说道:“海鲜意大利面。”
闻言,容爵挑了挑眉:“安小姐是为了保持身段,才点这么少吗?不用跟我客气,这顿午饭,我请。”
少?就这些,足够让她在家躺三天了,他竟然还说少!
她扯了扯嘴角,干笑着说:“不必,我已经习惯了。”
容爵莞尔,眸光中却是凉凉的,“实不相瞒,我有位故友和安小姐长得神似,安小姐应该也知道了,在南城的时候,有人把你认作了她。”
温暖如定了形一动不动,数秒之后,她才浅笑着说:“难道,容先生也把我认作了她?”
微顿,她状似大吃一惊地捂唇,“莫非,你说的这位故友,就是那位已逝的模特儿温暖?”
他定定地凝着她的眼,久久不作声,温暖不疾不徐地说:“嗯,没错,就是她。如果只看外表,你和她几乎就是同一人,可若是仔细看,似乎又有些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
微顿,他的视线忽地调离桌面,看向遥远的天际,幽幽地说:“她有海鲜过敏症。”
闻言,温暖的心顿时很乱。
恰在此时,一盘香喷喷的海鲜意大利面被侍应生摆在面前,温暖才惊觉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得厉害。
容爵不知何时已经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温暖面前的那一大盘海鲜意大利面上,微笑着说:“安小姐,请先吃吧。”
温暖垂眼瞄了一眼,暗自把手心握了握,大有一副上大山下火海的架势,也就是在此时,她才明白之前刚坐进他车里时,他说的那句话是何意。
如果有人要把你从海拔很高的地方推下去,你会怎么样?你会选择抵死不从,还是纵身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