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男不男，女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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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有时候，那种眼神也会逐渐偏移地落在自己身上。

    一开始，乔哲还不太懂那种眼神的意义，只是本能地讨厌。哥哥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的医术越来越好，名声传到谷外，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知道哥哥有怪癖的人也越来越多，许多人表面上不说，一旦知道真相，那种尴尬的神情却掩饰不了。有些病患的家属觉得哥哥根本就是个疯子，就算别人夸赞说哥哥医术有多高超，他们也不敢让他治病了；而有一些人纯属抱着看戏的心态，对乔岚一家人有很多种臆想，见到乔哲，心里想着这孩子以后会不会步上哥哥后尘，见到乔雪洛，一脸疑惑，好似也不敢确认她是男是女，私底下议论乔孟夫妇放纵长子，没有尽到教导之责。

    “乔岚自己奇怪，带来的人也不正常，这人还说会杀人什么的，”乔哲指了顾离离一下，顾离离看向他，两人的视线刚好碰上，冷淡的眼神有点凶气，乔哲不由得地低下头去，嘟囔道：“走都走了，也不知道回来干嘛.....”

    乔雪洛抓着弟弟的手，严肃道：“不能这样...”

    女孩虽然摆着略带怒气的脸，但说出来的声音不是太有劲，听起来不太具有威慑，能说出最重的话语大概就那么几句：“不能，不可以....”是个柔得生不了太大气的姑娘。

    乔雪洛教训完自己的弟弟，转头就冲着顾离离歉意道：“对不起，我弟弟说错话了。”

    她一脸真心诚意，道歉简洁明了，干脆利落，不带多说废话，乔哲低着头，嘟囔的嘴停了下来，没有捣乱。

    “没关系。”顾离离立即道，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段霄看着这些孩子，觉得十分有趣。

    不过说来也怪，这时候的顾离离还挺愿意跟人家女孩搭腔的，感觉挺正常的，跟同龄人聊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此时看起来确实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但是段霄心里明白，他就不是个正常的孩子。

    被自己母亲抛弃的孩子，很爱他的母亲，谁的话都不听，但是只要是有他母亲的一些零星半点的关联，他便会言听计从。柳生是顾离离的母亲带着他一起见着的人，所以只要柳生起个头对他说：“你娘说了....”他便不管柳生后边说了什么，直接就照做了。

    柳生就是他母亲的那点关联，现在顾离离唯一一点关联母亲的东西。

    而对母亲无比依恋的孩子，母亲叫他去死，他点点头，就去了；母亲说一年以后才能死，他点点头就钻进笼子里，等一年后再死。

    且不论将来如何吧，段霄还真想见见顾离离的母亲一面，她到底是怎么养育，才能养育出这么“听话乖巧，毫无怨言”的孩子。

    这时屋里传来一声哀嚎，是乔孟的声音，越嚎越高调：“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一直发愣的柳生被这凄厉的哭声拉回了神，众人齐齐望向那屋那门，脸上惊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