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另一条路

未想过去探听别人的事。

    “那可能是我很想说，没控制住，不小心泄露了。”

    “没事，我可以当作没听到，你别杀我灭口就行。”柳生见他一本正经，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太好呢，还能说笑，不错。”

    段霄在一旁也在笑着，突然听他那么一说，笑容的幅度稍稍降了些，垂下眼帘，不以为然道：“我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顾离离盯着前方，眼睛略微睁大，一只彩色蝴蝶轻缓地飞在空中，正慢慢地飞向他们。她双手抓在马鞍上，眼睛一直盯着蝴蝶的飞行的方向，眼神警戒。

    在她盯着蝴蝶的时候，柳生和段霄只顾说话，并没有注意到顾离离的神色，更没有发现，那只彩蝶在被顾离离盯了一会儿后，就忽然跌落，掉在地上完全不动了。

    马蹄践过蝴蝶的身子，将它一分为二，一半身子沾在马蹄下，一半还留在原处，顾离离低头看了一眼，眼里恢复了漠然。

    “因为皇子们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地方，你有些难过。”柳生一开口，后边的马蹄声便停滞了，他回头看了看停下来的段霄，问道：“你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回去？”

    姜承收到了来自兆国的消息，他们的皇奶奶驾崩了，皇帝急召他们回去。姜允理所当然地让段霄收拾行李，一起回去，谁知，段霄冷冷地就说不想回去。当下就惹得姜允一阵急，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时冷若冰霜，气都很少吐几口的人这么追着人，非得问出个所以然不可。

    之前姜承带着两人来投奔柳生时，柳生挺不乐意的，身边有个姜牧的儿子，他已经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勉强接下了，再来一个，他可不想伺候。

    但....看在段霄在赚钱这一方面还算有天赋，某些原则上的东西，柳生也就没那么计较了。再看看那姜允，安安静静，基本就黏在段霄身边，对除了段霄以外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倒看着看着，没有想象中碍眼。

    就这样，四人算是和睦相处了一段时间，对柳生来说，反正人总是来来去去，来了总会走，他对三人的介入一直保持着一种很平和的状态，不留恋，随缘。

    姜承也是从小这样来到他身边，时不时地又得回到他父亲那里，姐姐也是这样，离开家里，嫁给姜牧，然后死在兆国。

    柳生有听姜承说过，兆国七皇子姜允本是有望成为太子的，却因为一些流言蜚语，莫名其妙地就被拉下了马，现在是最不受待见的皇子。也不知是不是人生境遇受到了挫折，这七皇子的身份地位也跟着大打折扣了，就柳生一旁观察，那个好似皇子伴读的段霄常常凌驾于皇子姜允之上，段霄一般说一，姜允绝不说二，段霄朝西走，姜允绝对尾随其后，没有其他方向。

    皇子要回去为皇奶奶守灵，身边的伴读说不跟着就不跟着，姜允还眼巴巴地追着他，用着近乎有些哀求的语气，劝着说：“只是回去一段时间，等守完灵，我们就离开。”

    段霄一锤定音，冷冷地看着他，森然道：“你自己回去。”

    自此姜允就没有再纠缠，乖乖地和姜承回兆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