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住到香颂来俩个人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郭梓琳虽然先上了桌,不过还是等秦池换了衣服,下楼也坐到餐桌上才开始动筷子来吃。她仍是不说话,低头夹菜,吃饭,桌上的菜都是她爱吃的,十分清淡。俩个人的家教差不多,吃饭都是细嚼慢咽,没有一点声音,郭梓琳每伸手去夹一道菜都可以感觉到秦池的目光,除此之外,就是偶尔的一点碗碟和筷子碰撞的声音。
大概秦池也觉得太安静,他首先开了口:“吃完饭陪我去走走。”
郭梓琳抬眼望了他一眼,他正垂着眸子很仔细地在吃饭,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郁,可能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他越是不顺心,郭梓琳就越舒畅,佯装说“我不舒服,不想去。”
秦池听她这么说便没有再说什么了,郭梓琳以为这样便可以躲过和他一块了。没想到碗一放下,秦池便拿了车钥匙拉着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郭梓琳往外走。
“干吗?我说了不舒服,不想去。”
“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需要”
秦池知道她只是见到他不舒服,故意找托词而已,郭梓琳不愿走,他便拿起手机叫家庭医生来。听他在打电话,郭梓琳本就没病没痛,只是心里不爽而已,她便气呼呼地不管他,穿了鞋子出来。秦池挂了电话也跟着她出来。
香颂是建在一个高尔夫球场的旁边,空气自是好得没法说,绿化也做得很好,绿树成荫,十步一景,即便是晚上出来转转,也觉得十分不错。郭梓琳只当这里是一个牢笼和桎梏,哪里有什么好感,也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了,要不是他今晚硬是拉着她出来,她还不知道香颂是这样的一翻景象。
郭梓琳走在前面,秦池走在后面,俩个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在漫步。尽管和他想像的十指相扣有说有笑的散步有着十万八千的距离,但秦池觉得自己总归迈出了一步。
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对年过六旬的老人,也在散步,他们似乎在因为什么问题而起了争执。
老太说:“我就说让你不要再抽烟,你这是拿着老命在抽知道吗?下次要咳离我远一些,不要再让我听到,我觉着烦。”
老头嘿嘿的笑,也不管老太发脾气,凑上去拉着老太的说:“其实我也抽得少了,实在忍不住才抽两口。如果完全不碰,活着多没有意思。”
老太并不对于老头的服软而领情,声音还拔高了几分:“死老头子,到时候命都没有了,看你拿什么去抽。你答过我什么,啊,答应过我什么?”
老太那么大年纪说起这句话来仍带着撒娇的口气,虽是责备的话,因着俩个最亲密的人的一种约定,听起来让人觉着年轻。
老头便去哄她:“好好好,听你的,不抽了,不抽了行吧。你光顾着说我,医生也说了你不能总生气,一生气血压就高,很危险的。”
“那还不是你惹的。”
“那我不惹你总行了吧。”
郭梓琳和秦池两个人一直走在这对老夫妻的身后,见老头牵着老太,相携着绕了个弯,大概回家了,那聒噪而又让人温暖的声音没有了,只听到角落里传来的虫鸣的声音,还有郭梓琳的高跟鞋的声音。
秦池加快了脚步和郭梓琳并肩走着,郭梓琳下意识地要隔他远一些,手却被他捉了去,也和那老头一样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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