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感觉,而是早就刻在心里了。只是在他终于理清这段感情的时候,却发现两人之间隔着这么深的鸿沟,这让他,如何跨的过去……
“如果这次我走了,你会等我吗?”
从背后传来的女音,让秦绝猛地抬起埋在手臂之间的头。回望去,塔莎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她背对着升起的太阳,刺眼的光让睁不开眼的秦绝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平复了失而复得的激动,秦绝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不会。”
塔莎没动,也没有说话。
“我会找你,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这次他记得了,他们俩个从很小的时候就约定过的,不见不散。
“呵呵呵。”
女子好听的笑声终于在安静了片刻后传到秦绝的耳朵里,让他柔了眼神,软了心。
“肯,我终于等到你了。”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爱的誓言,秦绝两步跨过去把笑着掉眼泪的塔莎紧紧搂在了怀里。
这个女人曾经跟他相依为命,这个女人曾经为他去死,这个女人没有放弃的找了他二十年,这个女人在他不认得她以后依旧等了他三年。她有多少委屈,她经历过何种苦难,即使想想秦绝都要心疼的无法呼吸。
说爱吗?太浅了。
他欠的不只是爱情,不是诺言也不是等待,而是一辈子。
在短短的三个月间,撒邦就已经被秦一一和孟世宸逼上了绝路。他手中的势力彻底覆灭了,如今连出门都不敢。
咬了咬牙,撒邦找了纳特。
两人商议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却只看见纳特的笑容,和撒邦兴奋期待的眼神。
这一天,又到了孟世宸母亲的忌日。
孟世宸很少祭拜她,只在他结婚前,还有秦晟出生以后去过两次。不是他跟母亲的感情不好,相反,两人的感情非常好。只不过他以为,想念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在特定的地方,而是一直放在心底。
可盖文是每年都要去的,并且自从秦晟生下来以后,盖文也会带着秦晟去。
公墓不在兰瑞斯特家的领地,盖文知道妻子一定不喜欢,所以他找的是个很普通的公墓,很干净,风景也很好。
“谛莫斯,给祖母鞠个躬吧。”
盖文拉着秦晟的小手,两人对着那墓碑上笑颜如花的美丽女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公墓虽说漂亮,不过有一点不好,太偏僻。当初盖文也是看中了它的安静,可如今却成了最大的漏洞。
撒邦一直看着盖文领秦晟走上山,阴沉沉的笑容绽放在嘴边。他就知道,这些年这个弟弟的习惯没有变。
祭拜他妻子的时候,从来不会带上兰瑞斯特家的人。
“祖父,您怎么了?”
盖文的情绪不太好,这是每次来这里都会有的情况。秦晟记事早,虽然才来过没几次,但这次却是感觉最深的一次。控制不住心里的担忧,还有那一跳一跳的不安,秦晟头一次没有善解人意的把想法埋在心里。
低头跟抬头望过来的秦晟对望,盖文从那透明紫色的纯净眸子里看到的是自己沉着脸的影像,还有来自眸子主人的担心。
一把将孙子抱了起来,盖文看向墓碑上的女子,幽幽道。
“谛莫斯,你看祖母美吗?”
秦晟认真的看了会儿照片,那眉眼间跟父亲相似,跟自己相似的容貌无一不是美的。
“很美。”
墓碑上刻着的是中文名字,孟季乐。而照片上的女人也跟这名字一样,笑颜如花。
孟季乐是孟怀祖的三女儿,比孟叔康要大个几岁。不过叔字因为不适合女人叫,所以孟怀祖干脆把她和小儿子名字换了一下,如果光听名字的话,还以为她是小女儿。
“你一定以为你父亲的性子不像我就是像他妈妈了,对不对?”
以前一直有人这么认为,盖文的性格不属于冷,只是比较疏离。而孟世宸从小就冷淡淡的,没见过孟季乐的人都以为他应该是随了母亲。
“其实你祖母是个非常开朗活泼的人,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穿梭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而脸上,竟然还带着因为拿到了第一手资料而兴奋明媚的笑。”
“那祖母是做什么的?”
许是想到了妻子,盖文那深邃的眼眸中露出点点柔情,还有更多的怀念。
“小乐是战地记者,知道什么是战地记者吗?就是哪有战争就去哪采访的人。”
年幼的秦晟还没有听过这个职业,不过听了盖文的解释,在心中觉得这个职业好刺激,又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