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再回家乡,那时风光无俩,也就无人说我此时的落魄。”
子初一心科举,宝儿相思成灾,起初只是无有精神,慢慢的便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把一个好好的青春女孩儿熬成了人干。
李员外心疼不已,探明女儿心思,着人上京寻找子初踪迹。宝儿撑着一口气,等子初的下落。
子初在京城一边经营字画,一边刻苦读书。两头相顾,便有些顾不过来。隔壁卖胭脂水粉的王家女儿见他上进,便经常帮他照看生意,让他可以安心读书。
日子久了,便有人调笑王家女儿,“你既心疼他就该做了他的娘子,这样不仅可以照看他的生意,连他的一日三餐你,身上穿着都可照顾!”王家女儿羞红了脸躲开。
王家老爹听别人这么一说,又看子初迟早高中,看子初窘迫时,便处处帮衬。
半年后王家老爹染病,子初前去探望。王家老爹手拉着子初的手,将女儿托付于他。子初感恩王老爹的常常照顾,又眼看王老爹不治,于是点头答应。
王老爹也不含糊,立刻就让他们磕头成亲。
王家女儿和子初在王老爹面前磕头成亲,王老爹高兴地闭了眼,就这样撒手人寰。
子初和王家女儿虽然没有大操大办,也算是患难夫妻。婚后,王家女儿操持生计,子初一心读书。
等李员外差来的家人,千辛万苦还带有几分侥幸终于找到子初,王家女儿的肚子已经显了怀。
来人说了宝儿的情况,子初惊讶道:“她何时对我有情?少来曾经许诺带她来京,一来我也没有高中,二来,我如今已经有了妻室,看来只有辜负宝儿小姐的一片深情了!”
来人道:“你既然已经成亲,便跟我回去和宝儿小姐说了清楚,或许她断了念头,这相思病也就慢慢好了。也省得白白送了性命。”
子初看着大着肚子的妻子,说道:“很快就要大考,我若现在回去,便赶不及殿试,会误了我的前程。我的妻子、孩儿都等着我高中呢!”
来人看见子初如此薄情寡义,生气道:“你只顾你现在的前程、身家,难道忘了李员外对你的高恩厚德了吗?”
子初凌然不悦道:“待我高中,自将百倍千倍地酬谢李员外一家!”
来人见子初油盐不进,拂袖而去。
找到了子初,来人就将从家乡带来的信鸽放回,上面写道:“已寻到子初,不日归家”。
可怜奄奄一息的宝儿终于还是等到了这封书信。于是多日不能起床的她忽然就坐了起来,让人给她梳妆打扮。
李员外和夫人哭着让人赶紧伺候,刚才的大夫已经说过:“宝儿小姐油尽灯枯,准备后事吧!”
这封书信犹如强心针,给宝儿又带来一线生机。
于是李员外让人熬了参汤,给宝儿续命。
宝儿每日里便拿着那封书信强撑。
大夫人见她辛苦,哭着道:“宝儿,你若太过辛苦,就放下先走吧!”大夫人嚎啕不已。
宝儿却说:“能见着子初,便不辛苦!”
这边宝儿望眼欲穿,那边的下人却在一路为难。好不容易地赶回了家,李员外惊讶道:“子初呢?”
下人一五一十地将实情一说,李员外气得破口大骂。“这个坏了良心的白眼狼!害得我家宝儿好苦!!!”
宝儿听说下人回来,强撑着来到厅外,听到前因后果后,宝儿胸口一窒,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母亲见宝儿不在屋内,出来寻找,正看见宝儿口吐鲜血。她吓得大叫着去扶,宝儿双眼无神地看了看母亲,凄然道:“子初你好……”话未说完,两眼一翻就倒在了母亲的身上。
母亲哭叫着去探鼻息,以然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宝儿还不曾仔细品尝到爱情的甜蜜,就已经魂归地府。
李员外好生安葬了女儿,满怀恨意道:“子初,你这没有良心的白眼狼!我要让你为我女儿偿命!”
李员外安顿好家里,带着下人上京寻找子初。到了京城的那一天,恰逢发榜。李员外带着下人过去一看,子初赫然榜首。
李员外痛哭流涕道:“我的苦命的女儿呀!子初高中,你却抛下爹娘独自去了地府!”
李员外明知子初高中了状元,仍旧去顺天府外击鼓喊冤,状告当朝状元郎!
此事一出,举朝震惊。状元郎有才有目共睹。可是听听他和宝儿的事情,大家都觉得状元郎是无德无行之人。对状元郎的那份敬意荡然无存。
皇帝听见风声,指名见了李员外,听他将事情缘由一一道来。听完整个故事,皇帝慨然道:“如此无德无行之人,不配做状元郎!”于是派人褫夺了状元郎的名号,打回原籍,永不录用。
王家女儿本还沉浸在状元夫人的喜悦中,茫然不知朝廷上的风雨。
还没有高兴几日,这祸事便一件件地重压下来。
先是褫夺了功名,随后又赶他们出京。
两人仓皇收拾东西出了京。
在出京的路上,王家女儿问道:“相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初低头不语,半晌才说:“是我负了她,褫夺功名没有怨言!”
王家女儿听了子初的叙说,心里一惊,“我只道他知冷知热,是个顶有情义的人。却不料他对宝儿姑娘如此薄情寡义。”心下对子初便多了几分防备。
子初被褫夺了功名,断了为官做宰的路,心灰意冷。
王家女儿见他这样,便长叹一口气道:“不做官,就不做官,到了乡下,你收几个学生做个先生,我做点小买卖也能活人!”
子初垂头丧气道:“也只有如此了。”
子初带着王家女儿回到乡里,乡里人都骂他薄情寡义,不容于乡里。子初只好带着妻室远走他乡,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落脚生根。
本来也可安稳度日,平淡度过一生。奈何做了亏心事,心有愧疚,子初从此不能听到“宝”字,一旦听到就会变得失心疯一般,又哭又闹,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