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直到沈婉悠悠醒转,窗外已经是天色大白了。
她动了动,暖暖的被窝里,却没有了容若的体温。
她抱住被子,猛地坐了起来。
房间之外,飘来了煎蛋的香味。
她赤着足下床。
果然,他在厨房里。
粥香四溢。
煎蛋焦香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让人食指大动。
容若转身,看见了她,脸上的神情也温柔了几分:“起来了?”
她走过去,揽住了他的腰,慵懒地把一头秀发在他背上蹭着:“今天不用去上班么?”
“陪你。”
他的胸腔内传来的奇异震动传导到她身上。
她的心一醉,笑容也是甜的。
“吃完早餐,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的吻落在她樱唇上,“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
她仰头看他,神情迷醉。
如果每天,两人都能这样厮守着,该多好?
只是,世间有那么多纷纷扰扰,他们也不过是俗人,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能偷得浮生半日闲,把其他的东西全抛诸脑后,已经算是难得的了。
沈婉狡黠一笑。
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当着容若的面,按下了关机键。
“那行,今天谁我都不理了,专心陪你。”
她的晶莹眸子凝视着他,他唇角含笑,也拿出了手机:“那我也专心陪你。”
他的手机也旋即关上。
她踮起了脚尖,和他密密地亲吻着。
他的舌尖描绘着她唇瓣的形状,那进出之间魅惑的舞步,让她想起了昨晚激狂的那一幕幕,顿时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了起来。
“想什么不健康的事了?”他故意在她唇边问道,指尖拨了拨她的酡红脸颊,“小脸都红成这样了。”
她才没有上当呢。
皱了皱小鼻子,她把脸转到了旁边,不去看他促狭的眼神:“是你在想不健康的事吧?人家那是缺氧!哼!”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忽然,滋滋的声音响了起来。
鼻端嗅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沈婉整个人跳了起来:“糟糕,沾锅了!”
她冲了过去,接手了大厨的工作。
面包片从面包机里欢乐地跳了起来,煎蛋,热熟的火腿夹到了面包片之间。
炼**甜,吃到口中齿颊留香。
粥水粘稠,米香虽然质朴却也令人满足。
容若微笑了:“果然,你还是行家。”
她靠在他肩上,喂了他一口面包:“只要你不天天只喝咖啡,只吃垃圾食品,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他眼睛一亮。
这小表情,绝对不是感动出来的。
沈婉陡然戒心顿起。
“你等会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兮兮地道。
于是,两人大周日的清晨,就出现在澳门最大的电影院门口。
虽然规模是最大,可在这样微冷的清晨,售票窗口除了打着呵欠的前台小姐外,根本就空无一人。
容若走了过去,对方明显是勉强振作起精神的:“先生,请问你买几点的票?”
“现在的。”
对方又打了个呵欠:“好的,请进去吧,再过五分钟就开场了。”
前台小姐手抖着,差点没撕成三张票。
不过没有所谓了,整场,也只有这么两个客人。
算是以最小的钱,包了最大的场了。
电影已经接近上映,整间影院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屏幕上放映着广告,隐隐映出空空的座位。
沈婉脚下一滑,容若稳稳地拉紧了她的手。
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电影已经开场。
沈婉的手,被他抓在了掌心里。
那顽皮的人,竟然手指在她娇嫩的手心里划着圈。
又麻又痒的感觉,从手心一直上行,让她的脊背一阵酥软。
“别嘛。”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里竟被染上了一丝情*欲的味道,她的脸一红,膝盖已经被他顶住。
她只穿着薄薄的单袜。
他温热的掌心在她膝盖处轻轻地抚弄着。
她怕痒地身子颤了颤:“嗯……”
她的鼻音慵懒,整个人更被他搂入了怀中。
那手如同灵巧的蛇,一下就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她嘤咛了一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的衣服被撑得高高的。
那坏人,灵巧的指尖挑开了她胸衣的前扣,掌心一覆,已经握住了她的娇软。
他的唇瓣就贴在她耳侧。
细嫩的耳垂被他含入口中,极度宠爱地舔吻着。
她膝盖一软,已经要坐不住了。
她低低地道:“别啊……”
虽然这里只有两人在,可毕竟是公众的地方,万一,有人来……
他轻笑着摇头:“你不是说,做什么事,都愿意的吗?”
她的舌头顿时像被猫叼走了似的。
那可恶的人啊,居然用这招!
她不安地动着身子,却反而让他双手都探入了衣内,把她的身子都包围了起来。
不知道何时起,她整个人被抱到了他膝上。
她无助地靠在他身上,双腿被他的膝盖顶开,双手紧紧地握住座位的扶手。
她浑身颤抖,只能像只小猫一般轻声地叫着,却还得苦苦压抑住自己内心狂野的野兽。
她的一只手,被他拉到了裙下。
薄袜和小底裤,被他扯了下来。
她一阵羞赧。
从表面上看起来,她好像身上的衣服都很完整,只是头发乱了,唇瓣肿了,脸蛋红了。
可只有两人清楚,在那衣服下面,她的双腿被分开,凉风正往她身体里面蹿,她胸前大敞,正任由他品尝……
他解开了她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顿时,白皙的波浪涌入他的眼帘。
他满意地一笑,双手掰开了她的大腿。
悉悉黍黍的声音,是他正解开裤头拉链发出的。
“唔,唔……”
没有意外地被充满,让她全身都弓了起来。
让他不要在这里的话,堵在了口边,说也说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她的身子被顶得撞到了前面座位的靠背上。
她的双手用力地握紧了前面的柔软红色布料,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太羞人的响声。
巨大的荧幕上,是枪林弹雨的激烈。
在下面的座位上,更是一对深爱的人狂野的爱情舞步。
沈婉忘情地仰高了颈。
汗滴沿着她修长优美的脖颈慢慢滑落,最后滚落衣内,掉到那白皙的肌肤之上。
紧闭的双眸,如蝶般剧烈地眨动着。
身子弯曲的弧度,似乎也已经到了人类的极限。
可没有极限的,是心头的爱。
在狂野的动作中,她褪去了羞赧,放弃了矜持。
她仿佛在浪尖上飞翔一般,一次次地,被甩到了高空,又一次次地从海浪的最高峰处狠狠地摔落。
她无法抑制自己身子的颤抖。
娇吟声破碎……
只是,心头是甜的。
他的狂肆,不仅表达着他对她的爱,还能,给她带来一个新的孩子。
她的眼泪从紧闭的眼角里滑落。
她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孩子,你快点来吧!
重新来当妈妈的孩子……
这次,妈妈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你生下来……
哪怕要妈妈,马上死去……
华灯初上。
两人手牵着手,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信步走到自己家门口,铁门之前,却有一个身影在轻轻地蠕动着。
沈婉一惊,喝道:“是谁?”
那缩成一团的人影,才可怜巴巴地抬起了头,看见了沈婉旁边的容若,大眼睛里,更是里面蓄满了泪水。
容若大步向前,扶起了对方:“翩翩,你怎么在这里?”
翩翩吸了吸红红的小鼻子,她的手心冰冷,一下就握紧了容若的手。
他的手一动,却没有缩开。
翩翩才凄楚地道:“容若,你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不到你,打你手机又是关机,我没有法子,只能在这里候着……”
她说完,泪已成行。
夜晚的澳门,天气已经颇凉。
她穿着单衣,冻得浑身簌簌发抖。
容若脱下了外套,披在她身上:“进去再说吧。”
沈婉唇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微笑,跟在了两人的身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翩翩。
“慕容小姐深夜到我家,不知道有何贵干呢?”她冷眼旁观着。
翩翩并不看她。
她只哀怨地凝视着容若:“银行的人又来了。说大哥之前公司做生意欠下了一笔款子,是爸爸做的担保,现在大哥找不到了,时间已经过了诉讼期限,他们要来收我家的房子……”
翩翩啜泣着:“我找不到你,只能和管家伯伯一起,把东西先清了出来。容若,我没有家了,爸爸也没有家了,这可怎么办啊?”
容若皱起了眉头。
怎么忽然有这么一出?
之前都没有听慕容傅提起过啊?
他略沉吟了一声:“既然这样,那你们总得想个地方落脚。唔……”他本来想把翩翩父女俩安置到自己的私密小宅里,想想,还是犹豫了。
那里是自己和沈婉最后的退路,万一将来……
他眼睛一转,已经有了主意:“既然这样,那我让人帮忙,你和爸爸,先暂时搬到这里来住吧?”
沈婉的眼睛瞪大了:“不是吧?容若,你……”
“这里的房间还多着,先安置他们,等后面我再想办法。”
容若已经替慕容家偿还了五千万的款项,慕容傅的后续治疗也还需要很大一笔钱,现在让容若再掏出一笔钱来买房子给他们住,既不现实,沈婉又不可能答应。
更重要的是,这套房子的主人,并不是他,纳兰容若,而是沈婉。
这也是当时慕容傅送赠给他的。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容若这点,是牢记在心的。
沈婉却不慌不忙地拿起水壶,倒了杯茶,轻抿了一口:“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慕容傅现在是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着的吧?”
翩翩警觉地看着她。
“看什么?觉得我怎么忽然不傻了?”沈婉笑了,“拜你所赐,我记起来所有的东西,所有,所有……”
翩翩打了个冷战。
她不自然地撇了撇唇:“那,那恭喜你啊。”
“也恭喜你。”沈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现在还有脸霸占人家的男人,人家的房子,慕容小姐确实是靠脸取胜的,不过,以前是脸蛋够漂亮,现在,是脸皮够厚!”
翩翩脸色一白。
她求助地看向了容若。
这招,果然相当好用。
容若立马拉了拉沈婉的手:“够了,婉儿……”
“够?我的可怜是因为我当时傻了,难道,现在慕容小姐的可怜,也是因为傻了?”她摇了摇头,脸上笑容带着嘲讽,“你可知道,这间房子的业主是谁?不是容若,是我!”
翩翩咬紧了下唇。
沈婉的冷嘲热讽简直像是在甩她巴掌。
可是,她没有能力反驳。
她只能大睁双眸,任由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滑落:“那行,我走,寄人篱下,我慕容翩翩也不受小三的威胁。容若是我的丈夫,我不能让我丈夫为难!”
她转身要走,却被容若拉住了:“翩翩,你别倔了,婉儿她没有恶意……”
“我知道,大把有钱人家里三妻四妾的,都能平安无事地共处,我也就认了,你喜欢她,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喜欢。”翩翩哭着说道,“只要你开心,多大的委屈,我都能咽下。”
她哭得是梨花带雨:“我知道,我和爸爸成了你的负担,我也已经跟管家伯伯商量好了,爸爸住院一天,就花一天的钱,我想着,反正我们能照顾他,爸爸也就那样了,干脆搬出医院,到家里来,还能省一大笔钱。要不,房子被收走了,我也不会这样着急了……”
沈婉冷冷地笑了:“抱歉,那医院,是容若开的。他一点不会跟你们收一分钱的,治疗费用方面,你们不用担心。甚至,你也可以住在医院。既然天大的委屈都能咽下了,又何必介意先住医院?喔,对,你还会演戏呢,不如去酒吧什么的,给人跳个舞,也能挣不少喔。”
容若朝沈婉摇了摇头。
“婉儿,别说了。”他看着翩翩道,“你就安心住下吧。我明天让人过去把东西搬过来。爸爸确实老住医院也不太好,现在,他需要的是调理身体。我本来已经跟一个保姆打好招呼了,现在,让她提前过来便是了。”
沈婉气得咬紧了下唇。
莫名其妙,她的家里挤进来这么些人,她的日子还用得着过?
她把容若拉到旁边:“你是想找这么个人来恶心死我是不是?”
容若握住了她的肩,轻声道:“你想不想让她同意离婚?”
“同她个脑袋!”沈婉又气又恨,“她对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现在还得好吃好喝供着她?给她住,给她请佣人,给她伺候老爹?我是犯贱么?”
容若知道她委屈,只能低声安抚道:“你别急,这不过是过渡时期。等离婚了,我给她一笔赡养费,她自然就必须自立了。可现在慕容家这么困难,我不能一走了之,婉儿,如果我这样做了,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沈婉紧紧咬住了下唇。
她拉扯着他的衣袖:“你得是我的,我什么都能让,就是不能把你让给别人……”
他拥住了她:“翩翩这点会不清楚吗?她现在已经没有往日锐气了,你就当做好事吧?”
以德报怨,不是沈婉的作风。
可为了容若,她只能哑忍。
她忿忿地瞪着翩翩,一言不发。
“你和爸爸都住在楼下吧,方便。”
容若交代着,“今晚你先住下,明天我让人过来收拾收拾。现在爸爸这身体,很多东西都得重新配置的。”
护理床,护理便盆,轮椅……
这些,以后都离不开慕容傅了。
翩翩委屈地应了。
她打开了房间,屋里除了一张床,是空空如也。
她笨手笨脚地找着床褥。
沈婉看不下去了。
“你不要乱翻我的东西。”她打开了衣柜。
里面的被褥全套码得整整齐齐的。
她手脚麻利地抽出来,抖了一抖,不到五分钟,连同被套都全部整理完毕。
小床虽然简单,但看起来素雅干净,翩翩嫌弃了一下,还觉得能接受。
沈婉心里可怄死了。
更怄的是,翩翩还无辜地看了容若一眼:“额,容若,这里有面吗?我自己煮个面,我还没吃晚餐呢。”
这小姐,说煮面,其实是烧房子吧?
锅里还没加水,就放在了滚烫的炉火上,一块无辜的面饼被扔了进去,顿时,嗤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翩翩三小姐被吓得连连尖叫。
她拿起锅晃了晃,那声音更响了。
油滴溅到她手上,她娇呼了一声,把整个锅都往外一扔,楼上的沈婉,就听见了框框当当的声音。
这翩翩,手也太准了。
这么一扔,小巧的牛奶锅砸中了灶台旁边的食用油,那油壶一倒,哗啦一声,炉火一下冒得三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