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张冷脸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还不等他作何反应,穆天宁便一声厉喝:
“滚出去!”
阿音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恕罪,奴才拦她来着,可是没拦住……”
“外面日头下倒立,直到太阳落山!”
“……”
“还不快去?”
“是。”
面对穆天宁严酷的惩罚,阿音呆傻了,最后只能夹着尾巴走到了外面,在院子正中倒立起来。
丹珍的模样狼狈不堪,就这样在太子府里横冲直撞,许多下人看见了,忙跪下来请安,头垂得低低的,也只当没看见。
“公主,公主,您等等啊……”
彩玉和彩心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丹珍却头也不回地拼命跑。
太丢脸了,从小到大没这么丢脸过,看见一个男人在洗澡不说,这副狼狈的样子还被这么多下人看到,真是不能活了!
她越想越气,越气越跑,直到跑回了扶云殿,将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才算作罢。
彩玉和彩心终于赶到了,却怎么叫门也不开。
丹珍趴在床榻上,哭得稀里哗啦,门外不时地传来彩玉和彩心担忧的呼唤,她却置之不理,只顾一味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她现在不是委屈,她是气,快被穆天宁那个家伙气死了。
他凭什么无视她?凭什么欺负她?凭什么说不想看见她?凭什么让她走?
她可是他千里迢迢娶回来的和亲公主,是他的太子妃,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使劲抹了抹眼泪,叫道:
“彩玉彩心!”
早已在门外心急如焚的两人一听到叫声,忙推门进来。
“是,公主,奴婢在。”
两人异口同声。
“帮我收拾东西!”
丹珍吩咐道。
“收拾东西?”
彩玉和彩心对视一眼,
“公主,您不会是想……”
难道是受了穆天宁的欺负,一气之下想要回斯南?
谁料丹珍出口的话却让她们大惊失色:
“从今天起,我要去世安苑住。他不是不想看见我吗?我偏偏让他天天都能看见我,天天都要面对我,我气死他!”
彩玉咽了一下口水:
“公主,您刚才去找太子爷,到底说了些什么?你不是去问他关于……”
肖九两个字刚要出口,彩心却及时推了她一下,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提起这个名字的好,如果谁都不提,说不定她就忘了呢?
再者,丹珍现在虽然被太子爷气得不行,但她能主动搬去太子那边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有那样一句话吗?越是生气就证明越是在乎,说不定,爱情就要诞生了呢?
彩玉会意,于是赶紧改了话:
“搬过去住也好,奴婢这就帮您收拾东西。”
话毕之后再无话,拉着彩心就往衣柜处跑,赶紧帮她收拾,生怕她会改了主意。
就在两个丫鬟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又叫人打来了洗脸水,好好地梳洗了一番,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将穆天宁披在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揉成一团抱在怀里。
待一切都打点妥当之后,太阳已经西去了,她抱着他的衣服,带着她的几十个下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往世安苑移去。
到了世安苑,除了几个护卫,就看见院子当中倒立的阿音。
此时,他脸部因为长时间的充血而红得发紫,在倒立的过程中几次摔倒,又几次爬起来继续倒立,双臂抖得不行,看起来被折磨得不轻。
丹珍走到他面前,一戳阿音的肚子,他马上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丹珍觉得好玩,笑了出来。
“你们太子爷呢?”
阿音头晕脑胀,丹珍已经变成了两个,他晃了晃头,跪在地上说:
“奴、奴才不知道。”
“行了,你也别倒立了,快去跟你们太子爷通传一声,本公主来了!”
一想到在未来的日子里,她能把穆天宁气得半死,此时便意气风发起来,唇角高高地翘起,刚刚还哭成个泪人儿的小姑娘好像根本不是她。
“又、又来?”
阿音惊讶地失声叫了出来,觉察出自己有些失态,又连忙说,
“是,奴才这就去……”
看着阿音跌跌撞撞地往正房走,丹珍急了,干脆越过他,自己直接上。
“太子妃,还是奴才帮您通传一声吧……”
有了刚才的教训,阿音可不敢再让丹珍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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