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子随即跟了上去,在她耳边嘀咕道:
“铃儿,你想干什么呀?南宫绝已经把我要了过来伺候你,听说南宫清风不久后就要登基当国主了,到时南宫绝有可能就是太子,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呐,你现在得罪他,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她却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外走,小郑子急得直擦汗,倒是伺候惯了主子的人,时时处处想着的都是如何保命,如何圆滑处世,
“我的姑奶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南宫绝不可能放你走的,看到没有,那个申城,他身边的第一副将,如今却大材小用专门来看着你,你想从这里走出去,门都没有,还想回瓦倪,那简直就是白天盼月亮,休想!”
不管小郑子在耳边如何的喋喋不休,她都只走自己的路,申城不敢用蛮力拦她,谁都知道南宫绝有多在乎这个女人,她可以打他耳光,可以对他喊打喊杀,可他仍是用一双受伤的手臂将她抱了回来,敢如此对待南宫绝的人,除了他的生母,她是第一个。
“快,派人去通知将军。”
无奈之下,申城只能偷偷叫人去通知南宫绝。
林铃儿在丞相府里横冲直撞,她对这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出府,当然,没有人会告诉她出府的路,在南宫绝到来之前,也只能由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突然,只听得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吓得她脚步一顿,惊立在了当场。
那声音听起来不近,穿透力却极强,就在她站在原地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候,又一声凄厉的惨叫传了过来。
“南宫绝,你放了我……放了我……”
接连几声嚎叫之后,那个声音喊出了这样的话。
最后这句话让她的身体瞬间僵直,这个声音,好熟悉……
“铃儿姑娘,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禁地,丞相有令,擅闯者,死。”
她愣愣地看了申城一会,便转过身往回走,可是那个声音,还有这个地方,她记住了。
又是一阵无头苍蝇似地乱闯,小郑子只能溜溜地跟在她的身后,不时地劝她几句,申城则负责盯着她,不让她出任何意外。
不知怎的走到了一座小桥上,她忽然就停住了脚步,双手紧握着桥栏,眺望湖面良久后,狠狠地说:
“如果你们没人能带我出府,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说完,她作势就要抬腿跨上栏杆,吓得小郑子赶紧去拉,申城也是脸色一白,这个女人当时是怎样握住了南宫绝的剑,他可是亲眼所见,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性子刚烈,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铃儿姑娘,您这边走吧,我给您带路。”
申城说道,心里却思忖着,南宫将军怎么还不来。
林铃儿半信半疑地跟在了申城的后面,不时地看一眼小郑子向他求证,小郑子频频点头,示意她申城没有骗她。
终是走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远远地,却只见门口站了几个人。
林铃儿迟疑了一下,便大步向那些人走去。
站在正中间的人是南宫清风,这个人,化成灰她都认得,此时他正眯起眼睛看她,他这种阴险的眼神,她永远不会忘。
站在他身边,像花瓣一样簇拥着他的人,她一个都没有印象,也许那些是拥戴他登基的走狗吧。
他们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而且目光整齐划一地看着她,难道是在专门等她?
哼,她何时具有这么高的地位了,居然让南宫清风亲自带人在这里恭候?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跟他斗的时候,当你失去了一切,也许一切于你而言也就不再重要了。
于她而言,如今最重要的,莫过于肚子里的孩子,这是拓跋九霄的骨肉,她一定要生下来,给他留下这条血脉。
脚步放慢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南宫清风,眼中波澜不惊,脑中却是掀过一个又一个理由,能说服他留下这个孩子的理由。
她知道,硬拼,她是拼不过他的,要想留下孩子,这个孩子就必须对他有用,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怎么可能留着?
想到这,她心中已经有了主张。
她在距离南宫清风十米处站定,那晚,就是这样的距离,她再也没能牵住拓跋九霄的手,如今,也是这样的距离,她很想知道,南宫清风又会用怎样的暗箭伤她。
她迟迟没有开口,先说话的人,不一定占有主动权,她要知道对方的想法。
“哼,”
南宫清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似是有诸多不屑,不屑于再多看她一眼,更不屑于与她对话,他看向了身边的一个人,道,
“叶侍郎,哦,不,是叶尚书,这就是你未来的干女儿,林铃儿,好生带回去管束吧,切莫让她再生事端。”
站在他身边的人忙躬身抱拳谢礼,应道:
“是,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