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紧,怒气填胸,她就快要爆炸了。
披上衣服下了床,她走出内室来到窗边,推开窗子,冷气扑面而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眼前忽然浮现出霄的脸,如初见他时那般冷漠无情。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却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平衡,难道他为了报恩,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豁出去不管不顾了吗?真是让她失望透顶!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斗篷,她回过头,小郑子咧嘴朝她一笑,可她却看得出他的笑容有多么勉强,多么忧心忡忡。
“你怎么一夜没睡?”
小郑子站在她旁边,帮她披好斗篷,声音里满是责备。
人前她是主子,他是奴才,人后,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闺蜜,这么多年,虽然她的身边有过春雨、夏雨、小英子等姐妹,可是最终她们都嫁作他人妇,能一直陪伴她的只有小郑子。
她看着他,苦笑了一下,转过脸继续看向窗外。
小郑子叹息着:
“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个人啊,就是不肯服软,就去向国主道个歉又不能掉块肉,难道你真的要等他纳妃你才高兴吗?到时候就算你想道歉也不管用了……”
“我凭什么道歉?”
她冷冷地打断了他,
“错的是他,这一次,我不会原谅他,他不是说给我一个月的期限吗?我也给他一个月,如果在这一个月内,他找不出害七七的真凶,我不会再留在这里。”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不想当这个王后,七七最起码还是公主吧?你怎么忍心让公主流落在外?”
“哼,公主?我让她留在这里再被人害吗?”
她冷笑起来,
“拓跋九霄,我真是小看他了,我一直以为除了我,他对任何人都可以无情,现在我才知道,别说我,就连女儿都抵不过吴用父女在他心里的地位,我还有什么留恋的?真是可笑。”
“铃儿……”
小郑子语塞了,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劝得动她,她虽然大大咧咧,可是有自己的脾气,惹了她,就等于被她判了死刑,
“你别忘了,瓦倪有一条规矩,一个女人一旦失申身于一个男人,那么就是一辈子的事,你想想国主的性格,他是个不愿意负责的人吗?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你们之间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你担心什么?说不定他现在正盼着有人趁虚而入呢,那样他就不用等上一个月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另娶他人了……不,也许他盼着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了,我们吵架,我打了他耳光正好给了他理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死死地抱着肩膀,只觉得浑身发冷,心凉透了,身子又怎么可能热得起来?
小郑子无言以对,只能心疼地将她抱住,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在他的肩膀上偷偷地哭泣,尽管她咬得他很疼,可这对肩膀这辈子就是为她准备的,只能任她蹂柔躏。
一天,两天,三天……十五天过去了,七七与小穆图的身体早已恢复,可是拓跋九霄却再也没有出现在景慈宫。
有时七七会问,为什么父王都不来景慈宫里睡觉了,铃儿只说父王公事繁忙,抽不开身。
七七小小年纪只认玩,对于母亲的消瘦与惆怅全然不知,何况这段时间小穆图一直留在景慈宫里,七七有了玩伴,更不会将其他事放在心上了。
这也是林铃儿留下小穆图的原因之一,除了转移七七的注意力,她还想着让小穆图这沉稳的个性影响一下七七,想让七七试着改变,不再那么调皮捣蛋,至少能安静下来专心做一件事,除了捉弄人。
前几天,就在七七身体全愈的那天,她带着七七去了落幽阁,王后出行的队伍之庞大,无人能及,气势上就压人三分。
到了落幽阁,吴清清见其来势汹汹,就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躲到了下人的身后,此时的下人已是她的心腹,唤作荣顺,还是映瑶向她推荐的,臭味相投的人总是最容易凑到一起。
铃儿旁若无人地进入落幽阁,若不是因为七七的事,她还真是难得来这里一次。
“参见王后。”
落幽阁的人悉数跪下,除了荣顺和躲在其身后的吴清清。
林铃儿带着满腔怒火而来,正好给了她发泄的机会。
犀利的目光朝吴清清和荣顺射去,荣顺登时吓得倒退两步,吴清清也缩在她的身后,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好不可怜。
若是以前,林铃儿会同情她,可是现在,她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挖出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黑成什么样!
小郑子看着不下跪请安的两人大喝起来:
“大胆奴才,见了王后还不跪下?”
他们今天就是来找茬的,整死了算她福薄,整不死就算她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