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可知道这清心郡主是谁?”
“我当然知道,怎么,你想替她求情?”
七七的眼神变得犀利几分。
小穆图正色道:
“清心郡主乃是摄政王唯一的女儿,就连国主都让她三分,公主可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七七还小,似乎还不懂得后悔的感觉,于是一扬下巴,说:
“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只知道,这个女人欺负了我的母后,害我们跟父王分离四年,我不捉弄捉弄她,怎么对得起她的一片苦心?”
“公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再来追究,您觉得有意义吗?”
“过去的事?啊呸!昨天晚上她还故意来景慈宫捣乱,我看她就是装疯,成心来恶心我母后的!”
“装疯?”
小穆图若有所思,
“公主,您没想过后果吗?不管她是真疯还是装疯,若是她真的疯起来,就算失手打死你也不会被怎么样,可是你呢?你怎么办?”
“我?”
七七嘟着嘴想了想,眼珠转了又转,突然一咧嘴,不以为然,
“凉拌!”
不想再跟小穆图啰嗦,她坚定地喊起来,
“小黑脸儿,扔!”
就算小黑脸儿不想扔,也不敢不听七七的话,他苦着一张脸,直起身子,将手中的白瓷罐子高高举起,嗖地一下扔到了落幽阁的院子里。
只听“啪”的一声,罐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吴清清脚下,炸得粉身碎骨,随之而来的是吴清清和几个丫头的惊叫声。
“啊,虫子,虫子,哪来的虫子,啊……”
吴清清尖叫着,在院子里上窜下跳,乐得七七合不拢嘴。
“原来她真的怕虫子!哈哈哈……”
七七趴着看得不过瘾,索性站起来看个仔细,白瓷罐子炸开,里面的虫子全都跑了出来,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吴清清脚下,吓得她不敢落脚了。
“活该,吓死你!”
她得意地掐着腰,为母后出了一口气,她很有成就感。
“公主,那是什么啊?好恶心啊!”
蝉儿的表情纠结着。
“那是我让小黑脸儿翻遍了王宫的石头缝儿捉来的鼠妇,现在是冬天,只有这种虫子还活着,我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它们,不能让它们白活。”
“鼠妇?”
蝉儿一想到那灰溜溜、长满了脚的小虫子,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清心郡主不会被吓死吧?”
“吓死了更好,省得她老来找我母后的麻烦。”
七七根本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更不知道拓跋九霄与吴用之间的渊源,她一心想为母后出气,再说昨晚看到吴清清抱着自己父王的样子,她就气得跳脚,那可是她和母后才能抱的男人,别的女人根本就应该靠边站。
小穆图摇摇头,突然起身道:
“公主,戏看过了,奴才可以告退了吗?”
七七观察着小穆图的脸色,见他根本不为所动,不由生气了。
“不行,不能告退,我要你一直陪着我,不许走。”
话音落下,只听落幽阁那方传来一阵骚搔动,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在假山上”,几个士兵便一拥而上,将四个孩子逮了个正着。
虽在王宫里,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长公主的,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见不上国主等王族一面,比如这些士兵,就不认识七七等人。
将他们逮到了落幽阁的院子里,被强按着跪下,一个士兵禀告道:
“禀郡主,就是这几个孩子捉弄了您。”
紫月忙着安抚吴清清,并没有朝这边看来,却只听小黑脸儿叫嚣起来:
“大胆奴才,你可知道这是谁?这是天盛王朝的长公主,你敢对她不敬,我看你是找死?”
孩子的力气自然比不过人高马大的士兵,可是小黑脸儿这么一说,再高大的士兵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素闻长公主甚是调皮,难不成这里面真的有长公主?
一时间,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倒是紫月听到了小黑脸的话,忙放下吴清清朝这边走来。
几个士兵闪向两边,当紫月看到七七时,当真是惊出一身冷汗,绝对比刚才看到密密麻麻的鼠妇时要害怕。
“真的是长公主!”
几个士兵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像落秧的茄子一样耷拉下了脑袋,
“奴婢参见长公主,给长公主请安。”
见七七根本没反应,她又斥责着几个抓人的士兵,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长公主赔罪?否则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士兵什么也顾不得了,项上人头才是最要紧的,连忙跪下磕头求饶。
紫月欲上前扶起七七,可七七偏偏不起来:
“别碰我!你们想干吗?不是让我跪着吗?那我就跪着好了,一直跪到父王和母后找到这来……”
小妮子可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弄得落幽阁的人都不知所措,一脸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