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两名士兵过去押住了黑衣男子,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拓跋九霄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向黑衣男子伸出了手:
“拿来。”
黑衣男子愣了一下,随即辩道:
“拿……拿什么?还请王爷明示!”
“拿来!”
拓跋九霄重复着这两个字,然而此时非彼时,他已经暗暗咬牙,怒火一触即发。
“王爷,奴才实在不知……”
“给我扒八光他的衣服,搜!”
不等黑衣男子再辩驳,拓跋九霄便下令搜身,甚至要扒八光他的衣服。
“王爷……王爷……这是何故?这是何故啊……”
黑衣男子装作无辜的样子叫喊着,对方人多势众,他不敢作任何对抗,除了装傻,他别无他法。
几个士兵三下五除二就将他的衣服八光了,甚至连沾满了泥土的鞋袜都不放过,一件件衣服抖落着,除了一个装了些银钱的袋子,一无所获。
穆雨不解地靠近拓跋九霄,低声问道:
“王爷,您在找什么?”
雨一直下着,冰凉的雨丝无声地打在身上,却浇不息拓跋九霄心中的火焰。
他纵身下马,不肯相信士兵们的搜身结果,亲自拿起黑衣人的衣服,再次搜过,甚至撕成碎片,却依然没有找到他的东西。
一把抓过黑衣人的头发,他恨不得拧掉他的头颅,暗沉的声音就像野兽发自喉咙深处的低鸣:
“我的东西呢?”
黑衣人颤抖着,拓跋九霄的眼神要比这打在身上的雨冷上千倍万倍:
“什、什么东西?奴才、奴才不知道……”
话音未落,只见拓跋九霄手下一个用力,揪着黑衣人的头发便将他甩了出去,黑衣人直直地撞向了数米开外的大树上,砰的一声,大头朝下闷闷地摔在了地上,他甚至来不及哼唧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拓跋九霄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敢肯定,荷包是被这个人拿走了,如今他身上没有,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他藏了起来,二是已经转移给了其他人。
“给我搜,方圆百里之内,找到他的同伙,带到本王面前!”
“是!”
士兵们应声四散而去。
没有人知道王爷在找什么,可是他们却知道,能让王爷如此发狂的东西,一定是相当相当重要的,看那黑衣人的下场便知。
穆雨也不敢再问,即便是在黑夜里,可拓跋九霄浑身迸发的戾气与血腥味道,在十里开外便可以闻到,还是找东西要紧吧。
雨下了一夜,好像情晴人的眼泪,淅淅沥沥缠绕在拓跋九霄的心头,让他思念着林铃儿、思念着他的七七,一夜无眠。
不管那个黑衣人是谁派来扰乱他的心神,他都不得不承认,背后的始作俑者成功了。
只是一夜,他甚至感觉自己就要失去斗志、恨不得立即赶回瓦倪去一探究竟。
脑子乱成一团,原本已经构思好了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此时却分崩离析,变成了一盘散沙。
翌日凌晨,穆雨终于带人回来了,站在主帅营帐内,他有些难以启齿,脸上全是未完成任务的抱歉与愧疚。
半晌才道:
“王爷,末将没用,没有找到王爷的东西……”
拓跋九霄眼下现出淡淡的青色,他压抑着烦闷的情绪,淡淡出声:
“下去吧。”
穆雨想说几句劝慰的话,可是谁不知道林铃儿与七七对王爷的重要性,想想还是算了,他的只言片语对于此时的王爷而言,不过是拂过耳边的微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拓跋九霄坐在榻边,手抚上胸口,此时那里的伤口格外的疼,怀里没有了她的荷包,他好像变成了一个不完整的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营帐,他连作了几个深呼吸,雨后的空气总是清新的,他希望这种方式能缓解心口的疼痛。
天边已经现出微光,笼罩在营地上方的蒙蒙雾霭开始缓缓散去,高大的身影在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除了雾气,他的身边空空如也,孤独、落寞、担忧……种种不好的情绪就像这看不透的迷雾,笼罩在他的心上,无法释怀。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斯南小镇,雨在半夜就已经停了,此刻初升的太阳躲在山头,好像在伺机而动。
林铃儿伏在案上,蜡烛已快燃尽了,一丝光亮打在她的脸上,睫毛忽闪了两下,她转过脸,继续睡。
趴在桌上睡觉最是难受,何况还是趴了一个晚上?
姿势不对,她难受得动了动,却醒了。
吧嗒吧嗒嘴,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见案上湿了一片,嘴角湿湿凉凉的,便知那是自己的口水。
想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擦,结果掏了又掏,却怎么也掏不出来。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