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在逃避他,不管他都为她做过些什么,却始终走不进她的心,得不到她的哪怕是半次的另眼相看。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心甘情愿地为她做这些,而且不求回报。
可是也许因为出生在帝王家,他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骄傲,在外人眼里,他是放荡不羁、对很多事都不甚在意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他掩饰脾性的外表而已,真正的他,在认识她之后,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已经不受控制地冲破牢笼,疯狂涌出。
“那我去帮你拿把雨伞备用……”
她一直在寻找着各种借口离开这间屋子,目的很简单,不与他独处,不给他机会。
他站起来,再度捉住了她的手臂:“我有他的消息,想不想听听?”
低沉的声音从耳边飞过,却重重地撞入她的心脏,阿莫礼所说的“他”,是拓跋九霄?
她猛然回过身,忘了去挣扎,任他握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甚至激动地抓住了他的另一条手臂,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有他的消息了?什么消息,快告诉我?”
她毫不掩饰、也无法掩饰激动的情绪,这是在这里安定下来之后,他第1次带来关于拓跋九霄的消息,让她怎么能不激动?
她又看到了他眼中的失望,这一次,甚至带了丝愤怒,只是被他隐藏得太好,她甚至还未仔细辨别便一闪而逝。
他腮边的肌肉抽冻动了两下,看起来像在咬牙,可是当他开口时,却是笑意淡淡:“别激动,不过是关于战事的消息,我的人还没有找到他的具体位置,也没有亲眼看到他,只是听说他又攻陷了大邱的一个城池,离王宫又近了一步。”
林铃儿有些失望,但只要与他有关,不是受伤、不是死亡,便都是好的。
眼神闪烁了两下,当中竟有泪花泛滥,她却傻傻一笑:“哦,真好,他又打了一场胜仗,这么说,他不止是离王宫又近了一步,离最终的胜利也是更近了一步吧。”
心难以抑制地加速跳动起来,她甚至又开始幻想他得胜还朝时的情景,或者就像穆耳曾经说过的,到那时,她便可以大摇大摆地去大邱找他,他们便可以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
阿莫礼放开了她,眸中的情绪变得复杂难懂:“最终是胜利、还是失败,现在说来还太早。”
谁说只有女人会嫉妒?男人嫉妒起来也许更可怕,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酸意。
她明白阿莫礼的心,或许他更盼望拓跋九霄会失败,那样的话,他的机会也就更大些。
“他会赢的。”
她看着他,坚定地说。
她不允许任何人动摇她的信心,这是她支撑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她不能失去它。
阿莫礼看着她,忽然笑了:“好了,别谈这么沉重的话题,咱们还是来谈谈生意的事吧。”
林铃儿也收起情绪,不可否认,阿莫礼只需带来这一点点关于拓跋九霄的消息,就足以让她选择继续留下来,更让她无法再赶他走。
她没有再往外走,也没有再说出让王嫂收拾房间、让赵大去买酒、她去准备雨伞等等的借口,而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问道:“生意的事,刚才不是谈完了吗?”
他摇摇头,似笑非笑,半认真半玩笑地说:“做生意可是大事,哪能这么简单?”
她真是无语,刚才还说让她想怎么分就怎么分,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开始在意上了?
“我不是说了会给你立字据吗?你不会这么着急吧?”
她嘲讽道。
他摇了摇手指:“我倒不是急着要字据,只是我很怀疑你的经商能力。”
“我的能力?”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对他的质疑表示不满,“你看我像是个没有能力的人吗?”
他故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她一番,才煞有介事地道:“嗯,看着还行。”
他失笑,能把他的一颗心抓得牢牢的,她怎么会是个没有能力的人?
她白了他一眼,又问:“对了,你租的那间铺子在哪里,我得亲自去看看,好好设计一下,得装修出我的风格才行。”
“你的风格?什么风格?”
她一扬眉毛,傲娇地撩了撩额前的刘海:“我的风格就是——与众不同。”
他的心为她的这个小动作悸动起来,第无数次在心里嘲笑自己,游历天下数年,他什么女人没见过,为何偏偏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她如此回避他的感情,为何他仍然舍不得离开?
看她如此,他好似找到了答案:“你的确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