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严重,如果上官清清今天进宫向国主告发了你,你还能安然地坐在这里吗?”
他突然推开了她,
“对了,证据,就算她告发你,但是她没有证据,国主会相信她吗?”
她被他的话点醒,抹了抹眼泪,说:
“对,证据,证据……”
“你想想看,怎么能证明你就是之前的云倾城?你现在明明就是林铃儿,如果国主问起你易容的事情,你尽可以不承认不就行了?云倾城不在这里,死无对证,没有人知道你会易容,他要如何定你的罪?”
“可是,还有七七,虽然对外说七七早产一个月,但其实她根本就是足月儿,只要去问那些给我把过脉的太医,基本都能知道,虽然王爷已经打点好一切,可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再用个重刑的话,那就……对了,上官清清还特意问过我关于七七的事,她一定是想到了这点……”
她拼命地想沉住气,可是一想到未来可怕的结果,她便如坐针毡,甚至想立刻收拾包袱开溜。
虽然她舍不得这里,但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拓跋九霄回来,自然会有人为她做主。
“要不我们现在就逃吧?”
她突然说道,
“万一等下去,等来的是宫里派来的官兵,到时想走也走不成了。”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小,确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小郑子看着她正不知作何反应,张嬷嬷抱着七七从内室走了出来。
“主子,这屋里的药酒味太大了,我怕小郡主不舒服,我刚才开窗看了看,趁着外面风不大,我带小郡主出去透透气,也好把窗子都打开散散味道,您看行吗?”
张嬷嬷征求着她的意见。
她讪笑着:
“哦,好,你去吧。”
张嬷嬷笑着抱着七七出去了,门关上的时候,她听见夏雨的声音,她张罗着要带七七去小英子的房里跟蝉儿玩会,然后两人便说笑着走了。
她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两眼发直。
如果逃的话,要逃去哪里?七七怎么办?离开了这里,她还能再见到拓跋九霄吗?
对于未知的将来,她充满了恐惧。
小郑子在她旁边坐下来:
“铃儿,咱们现在不能走,如今这些都只是咱们单方面的想法而已,万一上官清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那我们不是杞人忧天吗?退一步讲,如果她已经告发你了,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有可能国主根本没相信她的话,或者她今天进宫根本就不是告发你,毕竟她在宫里也认识些人,去窜窜门总行吧?再说,如果我们现在走了,那就由不得国主不相信她的话了,咱们这就成了不打自招。”
她垮着脸,郁闷得想抓头发:
“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我心里就是不安,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安!”
“没事的没事的,你忘了我是土将,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和七七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看着小郑子,用力抱住了他,拓跋九霄不在,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最可信赖的亲人、朋友。
他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帮你收拾好东西,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就赶紧溜之大吉……”
她眼睛一亮,推开他:
“这个主意不错,咱们现在就收拾吧?”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内室走出两步,又回头郑重地说,
“别忘了,一定要带上我的易容工具,一定要!”
这一夜,林铃儿几乎没怎么合眼,翻来覆去想着逃走的事,她把所有的银钱都缝在了口袋里,然后系在腰上,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身体。
虽然她很珍惜生命,但是如果想要更好地活下去,就必须得有钱傍身。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要逃走,那她便要去大邱找拓跋九霄,她可以扮成难民,带着七七去找他,小郑子一定会帮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最好的结果便是她能在这里平平安安地等拓跋九霄回来,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昏昏沉沉地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摸向腰间的钱袋子,然后便是枕头底下的易容工具,为了以防万一,她是枕着它睡的。
地毯上睡着小郑子,他怕她睡不好,昨晚特意留下来守夜,结果他睡得跟猪一样。
她用脚尖使劲踢了踢他,他一骨碌爬了起来,瞪着不大的眼睛四下里看:
“怎么回事?宫里来人了?”
她头昏脑胀地骂了一句:
“来你妹!起来啦,今天还要去趟太子府,正好咱们可以去跟穆天宁打听打听宫里的消息,顺便再好好审审阿莫礼,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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