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谢罪了......”话音一落,几人不约而同地掏出匕首,紧握在掌中,一副视死如归的坚定模样。
这计算的还真的精呢,看来是早有筹谋。
就是东西送不到我手里,也要让自己人的血溅在我华熠宫的宫门口儿,这又是何必?
我攥了攥手,命他们将东西放到宫门口,微微颦眉:“回去复命吧,不管你们是如何潜进宫来的,下不为例,倘若再漏夜前来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领头的那人埋首应了声是,从容不迫地说:“主子还有一句话托小的转达给娘娘,主子说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他初心不变。”
你不变,不代表我不变,我不变,不代表这世间的坏境不变。
曾经想你的眉目,想到模糊,不顾一切的去保留去记住有关你的一切,你所给予的柔情温暖。
一遍一遍反复温习,再苦再艰难都未曾放开过,任是这般坚持最后我又得到了什么?
不过是在对上你那双冷漠的眼眸时心如刀割,血淋淋地,不过是在听闻你那些决绝的话语时,丢盔弃甲,泪沾衣襟。
你没有给我的,不曾给我的,无法给我的,如今我都已在别处得到,曾经的你为何就那般信誓旦旦不怕失去?
我自嘲似的笑了笑了,好一个初心不变,但愿日后你还能这样说。
“娘娘这些,这些都是......都是什么啊包的这般严实。”红英挤出一抹笑容,凑上前来好奇道。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包裹,面无表情的走开:“都处理掉,丢到本宫看不见的地方去。”
你能做到不介意,但是我介意。
自从那日一别,我便没有想再与你有任何牵扯,为何你还不肯放手?
我所认识的苏瀛,当是儒雅翩翩,轻裘缓带,笑容温柔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而不是现下的固执冷冽,当断不断纠缠不休。
这不叫痴情不叫难忘,只是心有不甘,就像自己原本钟爱的物件被夺走,单纯的占有欲作祟。
缓缓合上门,殿里的熏香已经燃尽,只余一缕幽香于空气中浮动,若有若无。
步到床头,掀起那帐幔坐在榻边,伸出手轻贴在那沉睡人儿的脸上。
手中冰凉不过片刻,便被他的温度侵蚀殆尽,渗透我掌心肌肤。
我蹬掉鞋躺在他身旁,依偎在他肩上,手臂横在他的腰际,闭上眼每呼吸一下,他的味道便会悄无声息的窜入鼻腔,让人觉得心安,同时又觉得莫名的心酸。
原以为苏瀛会是我这一生最好的归宿,他温文儒雅,笑容和煦的如同三月春风,惹得不少闺中女子芳心暗许,念念不忘。
我两在大好年华时,相识相知,到后来的两情相悦,我看的出他温和笑容下的孤寂,也知他走的小心艰难,任是他身周危机四伏,我也愿与他共同面对厮守到老。
可谁知计划却赶不上变化,世事总在变着,来的无声无息,快的令人措手不及。
苏瀛看似平易近人,但眼下细想起来,他才是我真正不曾看透过的。
对于莞辰我竟无法形容,也无法用语言来描绘他带给我的感觉。
他来得突然,性子多变忽冷忽热,像这样的一个人或许旁人会觉着难以相处,更没有能与他走完余生的把握,但于我而言他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使人着迷沉沦。
一开始的抵触,到如今的紧抓不放,期间有过争执也有过冷眼更不乏利用。
我并不怪他的处心积虑,带我入宫又将我撇在莺莺燕燕间,受尽冷眼嘲谑与人争斗竞逐,毕竟环境如此,就是想避也无处可逃。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与他情愫渐生,那一刻我便明白了,若要与他长久便需深谙这宫中的生存法则,懂得谋算人心让自己强大起来,学会保护自己不再缩在他的羽翼下寻找庇护。
原本怯弱总是小心翼翼的我,在恨意与愤怒的浇灌下,渐渐褪去一身天真稚气,从而成了今日的我,能够和他相配的我。
相较于苏瀛或许莞辰才是我曾认为看不透,实际上却是真正明白的一个。
他的情夹杂着利益纠葛,并非人人都向往的那种纯粹,后宫人人都道他无情,唯有我知他骨子里其实不是什么无情冷血之人,谁叫他是一国之君呢。
没有因哪来的果,因果循环因果循环,只是不知往后日子又会有多少风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