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慢条斯理地说着,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可能......你算个什么东西,皇上对你不过是图新鲜罢了,后宫里从不缺貌美新人,总有一日你也会被他遗忘脑后!”钱嫔阴着脸,愤然厉喝。
我看着盛怒地钱嫔,缓缓勾起了唇角:“就是有新人入宫那又如何,凭本宫得手段还用得着担心这些,就算真有那么一日,本宫只要在那天到来之前怀上龙种不就万事大吉了。”
淑妃还真是傻,竟然会为这种女人卖命,现在虽是满门得保,自己得前程也是一片光明,但这种平静舒适的生活又能过多久?
看来她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也十分庆幸自己未曾真正投身琼贵妃,如若不然,那下场恐怕会比现在还要难看百倍!
钱嫔冷笑一声,目光突而变得锐利:“贵妃娘娘的聪明才智,嫔妾是很佩服,但娘娘身边得人可就不怎么样了。”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究竟想说什么?”
钱嫔笑了笑:“娘娘不是很聪明么,不是说早就看透了嫔妾的为人么,怎得会连嫔妾想说什么都不知道啊,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本宫明白了,你口中所指得是红英吧。”
“娘娘清楚就好!”
“清楚?本宫清楚什么?”
“分明是她向淑妃下得手,娘娘却将罪责推到嫔妾身上,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啊?”钱嫔冷冷地瞪着我,声音尖利地咆哮道。
心尖一颤,我蹙眉看着她:“你说什么,你说是红英在淑妃的膳食里放了益母草?”
钱嫔扬眉:“怎么娘娘不知道啊,嫔妾还以为您有多受下人敬畏呢,说来听听吧,被自己最信任得心腹婢女在背后捅了一刀的感觉。”
我皱紧了眉头,只觉胸口一窒,一时竟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没想到真的是她,如此说来,淑妃险些小产岂不是我的过错?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淑妃的孩子没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她明明知道是我,是我命令太医院要竭尽全力,保全淑妃母子,却还要这样做。
红英这真的不是在帮我,是在协同他人害我!
“是谁,是谁让她这么做,在她背后指使得人,究竟是谁!”我上前一把扯过钱嫔的衣襟,怒气冲冲地质问。
见我失去冷静,钱嫔牵着唇,冷冷地笑开来:“看来被人在背后捅上一刀得滋味儿,很不好受呢,琼贵妃你是眼下后宫中,品阶最高得人没错,但这样又如何?”
“你以为只要有了皇上得宠爱,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么,你以为仅凭这样这宫里得所有人就会怕你忌惮你吗?”
钱嫔一点点地掰开我得手指,“任是你日后真的诞下了皇子,还是会有人阴你,人心就是如此,这宫里不只是嫔妃们居心叵测,连那些低贱得奴才都有着各自得盘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嘴上虽毫不留情地在他人伤口上撒着盐,可钱嫔得心里却并不觉得痛快。
这世间有多少女子向往宫中生活,尽管她们心里也很清楚后宫是个事非之地,却还是能为踏进那道宫门而使出浑身解数。
后宫中是有不少麻雀变凤凰得例子,但这同时伴随着的风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不是只有经历过后宫争斗得嫔妃才懂得谋算人心,那宫人得察言观色,不也是另一种避灾手段?
成长得并不只有我们,这宫里得所有人都在成长都在变!
“贵妃娘娘想要杀嫔妾,最好尽早动手,因为嫔妾怕您过几日会麻烦缠身抽不出空来。”钱嫔阴阳怪气地一句,将我从沉思中拉回。
我微微眯起眼:“你就那么想死?”
钱嫔闻言,不禁轻笑出声:“嫔妾当然是不想死,但如今生死与否哪里轮得到嫔妾做主,仔细想想,嫔妾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倒不如一死了之,省得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搞得自己心力交瘁疑神疑鬼得,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我眸光一沉,不由冷声说道:“那你就去死吧,死了也好,毕竟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得。”
“那娘娘是赐嫔妾一杯毒酒,三尺白绫让嫔妾自尽,还是您亲自动手?”将赴黄泉,钱嫔眼中却是没有一丝惧色,反是一派坦然。
我没有吭声,钱嫔见此,眉眼一弯,给我出起了主意:“嫔妾倒是忘了,娘娘好似还没有亲手杀过人,都是吩咐手下人去取人性命的,那还是赐嫔妾毒酒吧,那东西可比白绫好用多了。”
我淡漠地勾起唇:“好,本宫就成全你。”
随后便唤进小章子,命他去准备毒酒,接着看向钱嫔:“你与本宫身边的小章子,好歹也曾是主仆一场,最后一程便由他来送你吧。”
“娘娘放心,嫔妾会记住自己是败在谁手里得,就是下到阴曹地府,嫔妾也会一直关注着您得,因为嫔妾真得很想看看,娘娘离被皇上抛弃的那一日究竟还有多远,您又能在这宫里走得多长。”
钱嫔说着,双唇一抿,褪去怨恨地眸子,竟是头一次让人觉着明亮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