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钱嫔勾唇浅笑,但看在淑妃眼中,难免有些幸灾乐祸得味道。
眸光刹冷,淑妃皱起眉头冷声道:“不论是否是德妃本人,钱嫔如此说未免太有失体统,正所谓死者为大。”
钱嫔正欲端杯得手微僵,低垂得眼中掠过一丝阴沉:“事到如今,娘娘还有功夫计较这些小事,难道就只顾着一个死人,不顾忌自己与腹中龙种得安危么?!”
闻言,淑妃不由觉得好笑:“钱嫔适才所说得提醒,莫不是就在此。”
“不错!娘娘别忘了您腹中得龙种是因谁才得保全,更别忘记在这短短时日内,可不只德妃一人失踪,在德妃之前不还有个宁嫔吗,谁知道呢,说不好哪日这宫里又要走一次水。”伴随着叹息,钱嫔的语调阴阳怪气。
其实宁和宫发现的尸首,是不是德妃本人,钱嫔根本就不清楚,也没有十全得把握,她之所以在淑妃面前一口咬定,只是想动摇她罢了。
自己得孩子没了,却不遗余力得去保全别人的孩子,琼贵妃当真是有慈母之心,胸怀也足够宽广。
若说其中没有私心,亦或有所图谋,她才不信!
没了孩子得都能爬上二品贵妃,这如今身怀六甲养胎待产得却还仅是个四妃末尾,难道淑妃就这般大度的不计较,仍是无心去争总得为腹中龙种得将来考虑一番啊?
世上没有哪个做母亲得不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好,身在帝王之家,不管是有登基之望,亦或无继承大统之望的皇子,还是千金之躯的公主,一生注定坎坷无数!
淑妃沉了脸,紧了紧眉,美目中闪过厉色:“危言耸听!钱嫔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难怪那些宫中新秀一个个得都那般不知礼数,原来是“师承于你”!”
“娘娘说的有些过分了,嫔妾不过是看在大家同是侍奉圣上得后妃,又同被这高墙所束,只是相邀听曲赏花做做伴罢了,在九重深宫内不得圣恩会有多么凄凉你我身为过来人还不清楚吗?”钱嫔深锁秀眉,眼中竟是森然忿恨。
淑妃冷哼一声,悠悠地道:“这样说来,本宫倒是该夸奖钱嫔你才是,如此有心提携照顾新秀佳丽,回想曾经你得所作所为,当真难得!”
钱嫔微笑,浸染怒色地眼眸中泛着寒光:“彼此彼此,娘娘往昔对德妃唯唯诺诺,如今为了保命为了摆脱长久以来德妃得束缚打压,不也成了他人忠犬作那马前卒奔波劳碌么?”
淑妃看着隐忍怒火不发的钱嫔,并未因她言而恼,反是一派淡然:“做人忠犬,马前卒又如何?本宫行事坦荡,总比那些两面三刀阴奉阳违的歹毒小人强上百倍!”
未见想象中得那种暴怒,钱嫔不禁觉得事态脱离了自身掌控,压抑着焦躁咬牙嗤笑:“娘娘说的是,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后宫琼贵妃一人独大,娘娘自然也是顺风顺水,可惜这也只是片刻舒坦,嫔妾奉劝娘娘可要将眼睛擦亮一点,以免日后被人所害还不知是何人下得毒手!”
“该警醒些的是钱嫔你!你何时这般关心德妃得死活了,你不是恨她入骨吗?就算德妃真的葬身火海依你的性子也该拍手叫好,宁嫔也好德妃也罢,任是往后在发生类似得事情本宫也一点不好奇那幕后主使!”
淑妃冷眼瞧着钱嫔眸底隐现得狠戾,弯唇轻笑:“后宫本就阴谋遍布荆棘满途,地位前程,荣华恩宠各凭本事!你也非一张白纸洁净无瑕,更不是那出淤泥而不染得高贵白莲,又何必自欺欺人自恃过高。”
皇子也好,公主也罢,不论日后诞下得是男是女,既生在皇家为皇家人,从出生起便注定了一生不平。
不同于寻常百姓家,承受的肩上担着的也并非嘴上说说,脑袋想想便能化解得责任,她是为人母也与世间其他母亲一样,望子成龙前途无量。
但不论是朝堂党派争执,亦或后宫暗涌相斗,围绕得不外乎权势荣华,连皇室旁枝稍不留神都会被牵连其中丢了性命,更何况她这后妃所出得皇嗣。
不求太多,也不会奢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荣光加身,只愿腹中龙种降生后平安一世,远离朝堂快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