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待在钱嫔身边伺候的,便是储物司的原名为小章子的小公公,对此人她曾听淑妃说过一些,机敏狡黠,难怪这么久都未曾露出马脚看来是有点能耐。
钱嫔已是瓮中之鳖,却还自不量力的来求荣华,果然是当局者迷。
“那娘娘准备何时除了钱嫔,留着无用日后只会成咱们的心腹大患,况且钱都尉也不是什么善类。”欧阳紫琳语气淡淡地问,面上不起一丝波澜。
我用指上的甲套划着桌案,眼也不抬,凉凉地回:“时机成熟的时候,就会送她上路。”
麻痹对手混淆视听,随后再一点一点的将其紧紧围困,跌入更深的黑暗摔得粉身碎骨。
...
锦福宫内,莞辰负手而站,俯视着跪在地上浑身战栗的宫女,道:“怎么熬个安胎药需这么长的时间,身为贴身侍婢的你难道不知道淑妃身子不好需按时服药?”
秋月脸色一白,怯怯地回:“回禀皇上奴婢早先熬药时不小心将药打翻了,这才耽误了娘娘服药......奴婢知罪。”
本想着照实说以避免重罚,但在感受到头顶上方的目光愈发阴沉时,心肝一颤也不再多做解释,坦然面对任凭惩处。
莞辰依旧冷着脸,声色阴冷:“你既已认识到自己的失职,便去慎刑司领罚吧,今后去留自有人安排。”
“奴婢谢皇上恩典。”秋月一边应着莞辰的话,另一边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淑妃,期盼着淑妃能她说说话,别将她赶出锦福宫。
要知道现在的淑妃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待在淑妃身边总比去当粗使的奴婢强,她在淑妃身边伺候了这么久,她相信淑妃一定会帮她说话的。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秋月那迫切的眼神淑妃是看在了眼里,但却不为所动。
莞辰偏首饮茶,不禁意的回眸,却见秋月仍跪在原地,不悦道:“怎么还不退下。”
“奴婢...奴婢告退。”得不到淑妃的回应,秋月只得乖乖退下,不敢再做出什么多余的举动。
至始至终,淑妃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言未发,好似那被逐走的人与她毫无干系,她也从不认识。
莞辰身子后仰靠在红木椅上,接过禄元新斟的热茶轻品着,声音清冷:“那秋月伺候你有段时日了,你当真舍得让她就这样走了?”
“无所谓去留,她本就有罪在先,臣妾对皇上的处理并无异议。”淑妃终于发声表态,面色恬淡。
莞辰眉梢一动,唇角牵起:“如此就好,朕会吩咐下去重新指派几名宫人来你宫里伺候,当然你也可自己去挑。”
附身施礼,一派温婉娴静恭敬道:“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不知从何时起,她与眼前这九五之尊的人关系越发的疏离,就算同处一室共寝一榻,分明伸手就能触到彼此,但心里却感觉两人间的距离并非眼睛所看的那般近。
虽是一有空闲便会赶来瞧她,可他身在此处眼却始终不看向她所在地方,偶尔的嘘寒问暖,随后不是批阅奏章就是读阅古籍,就那感觉就好像他人在她这里,但心却不知飘去了哪里。
说起来曾经的她总是一味的听德妃的话,德妃让她往东她便不敢往西,中规中矩的遵循着德妃的指示,侍寝也好煲汤也好都是听着他人的安排。
没有他人那般倾慕思念,也没有怨气悲伤的记恨,不同于他人的情愫,她总是淡淡地,任是如此,还是舍不去放不下。
明明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追寻什么,坚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