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紫琳将试探淑妃所得,一五一十的告知于我,对此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不论淑妃日后诞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终归是圣上的血脉,本宫也不会薄待了她。”
一旁的欧阳紫琳听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眸子掠过一丝异样,低垂下头:“贵妃娘娘倒是大度。”
只是不知淑妃是否会领情,毕竟还未生产,一切都是未知数,还存着不少变数,人心本就难测,谁又会始终如一?
“嫔妾瞧贵妃娘娘您的气色不是很好,近来天气湿凉,娘娘要仔细些身子。”欧阳紫琳轻声笑道,尽力掩饰着忧虑。
闻言,我挑眉而笑:“怎么,你是怕本宫出去听见那些风言风语,心里不痛快?”
欧阳紫琳一顿,随即赔笑道:“贵妃娘娘误会了,嫔妾只是......。”
我扬手打断她的话,浅笑着说:“你的意思本宫明白,可这后宫之中本来就是事非之地,不管是进是退,都免不了为人话柄,另者本宫可没你想的那般脆弱,会因他人闲话一蹶不振。”
说着,留意着欧阳紫琳的神色,眸光倏暗:“以后你只需安守本分就是,旁人的要走什么路少插手,人家是欣荣还是颓败,说到底都与你无任何关系,你又何必如此上心,淑妃她不是傻子,她在这宫里的日子比你我都长,她并非不会选择。”
敢情她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了?
此刻欧阳紫琳脑中只有这一句话,可转念想想,又觉着自己日前试探并非一无是处,正因为久浸后宫,才更能明辨生死。
由此想来,她也不算多事,之所以对淑妃这般上心,也仅是为了自己日后的生路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么,就如琼贵妃那样运筹帷幄一般。
只要家族无恙她此生也没有什么好奢求的了,什么男女情爱,白头偕老,在此处只是水中幻境,更别说得子相伴侍奉终老。
抛开内里曲折,有时候看开一些倒更好,添满茶呈到那人眼前,幽幽一叹:“淑妃有孕的消息一出,宫里可是热闹了不少,不乏那墙头草见风转舵。”
我接过茶垂眸轻品,不以为然地道:“你都说是顺风折腰的草了,仅凭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
欧阳紫琳抿了抿唇,良久才道:“娘娘说的是,蝼蚁之辈还不足为患,只不过圣上那边还未对德妃作出处理,有些事还是要早做打算。”
欧阳紫琳的暗示,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有些事嘴上说来轻松,实际实施起来却是很困难。
如今的德妃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瞪大了眼四处寻视着深怕在此种紧要关头横生枝节,对于全身神经都处于戒备状态的人,稍有差错,便会让先前所下的那些功夫都付之一炬。
这个万一我是不能搏的,李南原叱咤朝堂这么多年,我从未觉得仅凭自己的计谋就能轻而易举的扳倒他李家,一国丞相的能力不该只有这么一点才是,应该是还留了一手。
不知道李南原手中筹码是什么的情况下,我不会贸然出手的,但坐以待毙又不是我的性格,所以......
收回思绪,我揉着眉心有些疲乏地道:“前几日路常在的父亲给本宫送来一封信,信中所言无不在为其女当日的言行道歉,期望着本宫能对其女多加照拂,并赠了本宫一些珍惜药材补身。”
欧阳紫琳笑了笑,眼底涌出不屑:“路常在一向是路家的掌上明珠,而路家人更是对其疼爱有加,只怕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想的不错,他们的目的确实不单纯,在送来药材中藏着数额不小的银票,若非当时放行人是本宫的人,只怕内务府早将此事捅到前朝了。”我垂下手轻声笑道。
“路家想要行贿?”欧阳紫琳的讶异溢于言表,明显有些吃惊。
我看着欧阳紫琳,淡淡一笑:“本宫记得路常在的父亲是一城守尉,其兄则在工部身居要职,她好像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许配的人家好像也不差。”
不知为何,欧阳紫琳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手中的茶杯握的咯吱作响,半晌才缓缓地道:“路常在的庶妹,路娴所许之人是德孝太后养子的小儿子,也就是如今居于齐州的小侯爷。”
“听闻德孝太后出身不高,家中世代皆是江湖中人,当年之所以入宫是因为其胞姐当时极为受宠的宜贵妃久卧病榻,这才请命进宫照料,谁想这一进宫便再也没迈出过宫门半步,而后更是鸠占鹊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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