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剜其肉,断敌之骨。
象征着至尊皇权的龙椅太过冰冷,已经独占不可能再与旁人分享,明知为帝王之尊不能有丝毫弱点,却仍是无法割舍。
不得已的利用,隐忍冲动的冷眼旁观,带着虚伪假面与旁人逢场作戏,是为国,也为她。
曾经他以为在江山与美人之间无法作选,殊不知,其实他心底早已了选择,只是犹豫着要不要放手。
瀛儿是皇位继承人这点,无可厚非,可是他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过多的权势只会愈发的激起他蛰伏的**,身为国之君主,不可太过感情用事,就算再不忍也得迂回着来,懂得运筹帷幄。
拿捏住那个度,不偏不倚,一方面可制住朝臣,另一方面则可稳定后宫,可瀛儿却难忘旧情,执拗的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或许原先是他从中作梗断了他两之间情缘,可如今,那看似藕断丝连的缘,已经不复存在了,若瀛儿想通了那他便会立刻立他为储君,只可惜他一心为情,对权势的看法也太过片面,难为明君。
倘若瀛儿不是这般执迷不悟,觊觎他的女人,他倒是十分愿意做那甩手掌柜,原以为在众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了睥睨天下的帝王,这心里就会痛快了,怨恨也会消了,可这时间一长,却发现当初若当个闲散王爷也挺好。
比起兄弟暗斗夺储,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感觉,才更危险,一步错,步步错。
他蹙眉看着那紫衣裹身的人儿,有时候他觉得这宫里人心着实要比宫外险恶,曾经天真烂漫的女子,在短短的时间内,竟蜕变为心有城府,懂得谋算人心之人。
相比于她的处变不惊,他却是有些不及,像“置之死地而后生”此种危险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他是断然不会一试的,可她却颇为大胆,并且这效果还不错。
阴沉的眸色渐渐变得柔和,唇角刚扬起,却被某人的一声轻咳打断,不悦冷眼望去,竟见他身侧禄元不住的向他使着眼色。
蹙起的眉头越拧越深,眸子轻转,一记阴冷的眼刀过去,多事的人纷纷埋首移目,再看禄元那人早已躲得远远地。
风过无痕,此处寂静非常,另一处则甚是喧嚷。
毗邻宫人居室的一处不起眼的小苑里,叫嚷人不绝于耳,窗扇紧闭,屋门紧合,将屋内与屋外划分为两个天地。
屋外寂寥无人,屋内则人头攒动。
“我说亭元你倒是押啊,不押就别碍着别人下注。”
“你急什么,押押,我这就押!”
“我押白嫔娘娘。”一个枯瘦如柴的小太监,将一块玉色还算上佳的玉佩,放在案上底气十足的说:“我觉得白嫔娘娘肯定要比贵妃娘娘更胜一筹。”
被同伴唤作亭元的小太监,不屑的一哼:“确实是更胜一筹,不过那也是在皮相方面,若比手腕我觉着还是贵妃娘娘更有能耐。”说着从鞋袜里掏出碎银推至写有宫名的之处。
“我两边全押,主子心思咱们做奴才的哪能猜得到,我看还是这样保险一些。”一位面容稍显清秀的小太监倚在门上,摇首叹道,若是细看便能发觉此人与前几日连娇娇所见之人,容貌如出一辙。
“吱呀”门被一名身材娇小的宫女推开了,围在桌边的人神色皆是一紧,当看清来人后赶忙放下怀里揣着银子,长舒了口气。
亭元率先发声:“我说浮苹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桑公公来了呢。”
“桑公公忙的晕头转向哪有时间来这儿啊,你们在赌什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也要玩!”浮苹挤进簇拥在桌边太监中,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面容清秀的小太监,轻笑道:“觅秀宫不是出事了吗,所以玄子便设了个赌局,让大家下注。”
“诶。”浮苹看了看桌上的各式各样的财物,眉头一拧,看向门边的小太监:“这怎么都一样啊,没意思,章子你赌谁赢?”
“左右都买了,不论谁输谁赢,都不会输的太惨。”
浮苹撇了撇嘴,拿怀里的荷包放在手上掂了掂,心一横,全都放在华熠宫三个大字上。
“不是吧,浮苹这不是你好不容易攒下的嫁妆钱吗,你还真舍得。”
“要不你在好好想想,这若是输了,你这辛苦攒下的嫁妆钱可就打水漂了。”
“对啊对啊,在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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