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唯有此人能与德妃抗衡,这事可不假,人都是需要磨练的,就如她一样。
“欧答应倒是比原先沉稳了许多,短短时日就能有如此变化,当真让人钦佩。”云常在挑眉笑道。
欧阳紫琳斜看云常在,眸子一垂,淡漠地回:“云常在城府之深,也让嫔妾很是佩服。”
虽明白欧阳紫琳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可云常在的脸色却仍是一僵,闪过一丝戾气,瞬时消散赔笑;“欧答应说笑了。”
欧阳紫琳撇唇不语,将空杯斟满,抿下一口茶,淡淡的苦味在唇齿见晕散,遂而冷笑道:“嫔妾所言是否是玩笑话,常在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嫔妾会装作不察,还是那句话常在莫要自掘坟墓。”
若方才是讶异云常在,是如何知晓万总管的真实身份,而后加以劝诫让其摆正位置,那现下便是对此人戒备加深,心生芥蒂。
察言观色虽不到炉火纯青才刚起步不久,但多少还是能看出一些来的,适才不觉得有什么,可而后细细想来,在云常在以贵妃与太后作比太高万总管的价值时,那人眸中纵逝的鄙夷她可看的清楚!
她早就奇怪这独来独往的人,怎会突然投至贵妃身下,原来是别有居心啊。
如此熟识太后的手段不说,还连其身边有用之人都记得如此清楚,又有什么是她不知道,设计不了的呢?
“欧答应怕是误会了,我可没有表里不一哦。”云常在沉吟了片刻,无奈低叹。
欧阳紫琳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轻笑,眼底尽是浓浓地轻蔑与讽意,“误会与否嫔妾说了可不算。”
云常在不自然的笑了笑,别过眼望着浩瀚夜空,欧阳紫琳看着那微微发抖的人儿,唇角笑意渐渐消逝。
扼杀于萌芽时固然是好不错,可若是本人无意泯灭这不该生邪念,这人便不会再有未来可言。
...
我强占了本属于元妃的软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榻边小案,眼眸眯起,借着烛光睨着案上摊开的信件。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径自走到正垂首喝粥的元妃身侧,片刻后被元妃遣走,元妃放下手中汤匙,望了眼同样处于沉思之际的万玉德,起身步到软榻边。
犹豫再三,终是开了口:“娘娘,宫人传话说云常在与欧答应,好像闹得很不愉快。”
抬眼迎上元妃的视线,轻轻一笑:“是吗,她们若是能相处融洽那才真有蹊跷。”别开眼将目光移回信件之上。
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也不过如此。
“由着她们去吧,让人盯紧点就是了。”语气漫不经心,心里却冷笑不止。
万玉德将信件一一阅过之后,斟了杯茶呈向红英,红英眼疾手快的接过,放在我手边,“娘娘歇歇吧,您都看了好一会儿了。”
“奴才会命人严加监视的,娘娘放宽心,不会有人能扰了娘娘大计。”万玉德垂头低眉,眼底闪过阴沉狠辣。
脖颈后仰抵靠在榻上,缓缓合上眼,脑中闪过一幕幕场景,让人眼花脑胀,“本宫还真是招人恨呢,想杀本宫的也不在少数。”
“只要咱们率先将她们除去就好。”万玉德面无表情的淡道。
偏头睁眼睨着万玉德严峻的神色,旋唇笑了:“万总管说的有理,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话因一落,室内的气温好似降了几度,元妃与红英身子一僵,明明是无风春夜,却无故令人脊背寒意骤生。
“元妃从明日起就不要出门了,剩下的事就由本宫来办。”转眸瞧见元妃眸中的不甘,又补充道:“这两日宫中会有大变数,未免德妃又耍什么阴招,你还是呆在宫里的好。”
“臣妾谨遵贵妃娘娘旨意,必然不会迈出宫门一步。”那刺骨的寒意,她不是很明白,可那阴森的杀意......她却颇为清楚的感觉到了。
“蠢蠢欲动的人,是该解决了一下了,那不安分的棋子,也要给个教训才是,这样她们才会明白,什么心思能动,什么念头不能存!”
背叛,是我最为忌讳的一点,至于旁人的加害,我必然会数倍奉还,谋划了这么久,不能在沉寂不动了,边关摩擦不断,也不能再拖了,是时候好好肃清一下了。
此局破,不止是后宫,怕是就连朝堂也会安宁一段日子吧,时间不等人,咱们就来场生死搏斗如何,看看最后究竟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