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扰皇权,没有过大的野心。
湖波粼粼,明媚的阳光在湖面洒下一缕缕碎金,凉风袭颈,将我神游在外的神智拽回了几分。
若我与莞辰未曾相识,如此作为怕是会在功城之后被赐药吧,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过大的野心,没有无尽的贪念?
一直以来只为自保的我,竟在不知不觉间变的不像自己,虽说是被迫可在别人看来,我或许还是存了不该存的念头的吧。
由单方暗生的情愫,慢慢转变为互相利用的关系,再由此种互惠互利的之势,变作情意相连,其间转变还真是曲折呢。
偶尔想起远在边关的苏瀛,想到他曾对我说过的言语,在看莞辰忽远忽近的态度,我常常会想凭心而走这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可当第二日的阳光拂面,愁绪却散了。
我想就这样凭心走下去,我想掏出所有相信一次,若真的是错的,待走到尽头,再看看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看来微臣猜的不错,贵妃娘娘果真是在这里。”低缓淡漠的声调起,不用回头便也可猜出来人是谁。
我拢了拢长袖,漠道:“羽尚书不替皇上分忧倒跑来御花园,怕不是为见本宫这般简单吧。”
“是不简单却不复杂,贵妃娘娘对人对事都是这般防备吗?”
回眸,看着羽凌歌那似笑非笑的脸,不悦的皱眉,“羽尚书身为朝中官员,理应恪守本分,皇上如此器重羽尚书,大人该尽心效忠才是。”
“贵妃娘娘言下之意,莫不是暗指微臣不务正事,倒跑来御花园一事?”羽凌歌唇角轻勾,眸中噎笑。
“羽尚书既然听明白了又何须再问。”我启唇冷嗤:“未免有心之人察觉多生事端,尚书大人还是早些回乾成殿的好。”
语罢,刚欲别眼却见一抹异样情绪从身前人眸中划过,片刻后,那人略微颔首,背身离去,我没有多看羽凌歌的背影,视线仅停顿了一下,便迅速移开。
羽凌歌会来这里找我,怕是有事相告吧,只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言辞刻薄也并非我本意,实属无奈。
“妹妹既然来了,又何须躲躲藏藏的,不敢出来一见呢?”敛去眸中歉意,抬眸瞥向桥边树丛,笑意盈盈地道。
话音刚落,便见德妃从树荫后走出,对着我福了福身子,慢步走近,她每近一分,脸色极力的压抑着的愤怒就越明显,看来是我适才那声“妹妹”惹得她不高兴了呢。
德妃步至我身侧,微微一笑:“那一袭银纹白衣的俊俏郎,是户部尚书羽凌歌吧。”
我看了德妃一眼,扬唇笑道:“德妃果真是耳聪目明。”
“贵妃娘娘过奖了。”德妃凤眸一眯,笑的温婉。
看着德妃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心里一阵恶寒,投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戒备。
“听说皇上赏了贵妃娘娘不少好东西,虽然迟了一些,臣妾还是恭贺娘娘重获圣恩。”艳丽的蔷薇纹路的衣裙,穿在德妃身上,果真是风情款款,明丽的衣色更显她与生俱来的媚态。
“德妃你这话就不对了,让旁人听了去,可是会误会的。”我笑对德妃眼眸,一字一顿的说。
德妃眉梢微动,眼底闪过一抹冷色:“宫里本就人多嘴杂,娘娘进宫日子也不短,怎会不明白这点道理,娘娘尽可放心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的,顶多就是娘娘吃味白嫔得宠心有不甘云云。”
“噗。”我掩唇失笑,德妃见此脸上血色尽褪,我却视若无睹,“本宫闲话一句,德妃你倒当真了,不过你的好心提醒本宫暂却之不恭了,与此同时也请德妃牢记才是。”
并不突兀的细微声响,在不远处想起,德妃顿然恍悟,循声而望,只捕捉到那跑离之人的衣角。
德妃面色一沉,眸中冷冽甚是冻人,“臣妾不过偶然经过此地,见着贵妃娘娘在此,故而便来打个招呼罢了,可臣妾所作所为在娘娘眼里倒成了刻意。”
“是不是刻意本宫不知道,不过德妃你口中所言的偶然未免太频繁了些。”瞧着德妃越发寒冽的目光,我不由失笑:“德妃莫要会错意,那人可不是本宫的。”
德妃凤眸突怔,有一瞬的失神,蹙了蹙眉,忽而发笑:“原来如此,贵妃娘娘好深的城府,原先竟是臣妾眼拙,看走了眼。”
我笑理衣裙,云淡风轻地说:“德妃高觑本宫了,论心计城府,本宫可是万万不及你。”
“娘娘谬赞了。”德妃咬牙切齿的撂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我微扬眉梢,瞥向那阴暗的树荫,在看看德妃负气而走的身影,诡异一笑,看来就算不用我从中挑拨,这两人也无法统一阵线,就照这样发展下去吧,你们斗得越厉害,我便越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