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见钱眼开,登时心花怒放,奉承了好一阵才告退离去,侧目瞄了一眼内务府众人的背景,我目带鄙夷的冷哼了一声,随后便入宫苑。
被宫人引入前厅瞧着离座作揖的几人,我并未觉得意外,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拿起盘中悬珠花簪把玩起来。
“你们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拜见本宫,若是坏了本宫的大计,那该如何是好啊。”
元妃用帕拭去唇角茶渍,弯眉浅笑:“臣妾等人可是寻着了明目才来的,贵妃娘娘尽管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若真的有吃里扒外的东西泄密,臣妾定会第一个除了那人。”
“你有这份心就好,听说你最近身子不是很好,找太医瞧了吗?”我深深地看了元妃一眼,冷淡地道。
元妃勾了勾唇,“那倒没有,应该没什么大碍的。”没有大碍吗,但愿如此吧。
“听闻贵妃娘娘昨夜给了德妃等人一个下马威,嫔妾要在场就好了,如此便能看看那德妃的脸色究竟有多难看。”云常在撇唇嗤笑,眸中尽是兴味。
她的话音刚落,欧阳紫琳便接了话茬:“嫔妾此番前来是充当说客一角儿,现下六宫因白嫔有孕一事已然大乱,娘娘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从昨夜起白嫔的觅秀宫便没一刻消停,想来定是气坏了,不知欧答应有没有熬些祛火的汤药给白嫔喝呢,这若是急火攻心那可就不好了。”云常在斜瞟了欧阳紫琳一眼,出言调侃道。
欧阳紫琳毫不示弱的挑眉,笑道:“云常在说笑了,光是成日陪她做戏就有够嫔妾受的了,又怎会施舍汤药于她。”
不论往昔情谊如何,如今已各为其主,她才不会犯傻去顾忌什么姐妹之情,当日若非贵妃出手,自己还不知是死是活,她将白清婉视作姐妹,而那人呢却将自己看做挡箭的替死鬼!
白清婉既然这般心狠手辣,她又何必在意什么往日情分,那人的死活她早就不在意了。
“欧答应能看清局势就好,所谓当断则断,比起那种虚情假意的人,还是咱们的贵妃娘娘坦诚些,有什么说什么。”云常在向我投以一记莫名的目光,笑得极是温婉。
我放下手中簪子,唇角勾起一抹带有嘲弄之意的弧度,“怎么,莫非相比于本宫的直白利用,云常在反倒更喜欢他人迂回的手段?”
“哪有,贵妃娘娘也真是,嫔妾只是觉得,娘娘太过直白让嫔妾有些无所适从罢了。”云常在眸色突暗,难明其心中所想。
眸子轻转赫然发现殿中人,都多少同云常在一样,流露出那种不解且伴随着迷茫的神情。
手上的新制的宝石甲套,熠熠生辉,指尖轻拂过深嵌的璀璨宝石,远望朱漆宫门,似喃喃自语。
“本宫并非善类,但也从不是善恶不分之人,忠我者必昌,逆我者必忘,强者为上,弱者为食,世间的生存法则一向都是如此不是吗。”
“娘娘说的有理,那么,还请娘娘指示下一步计划。”元妃正色发问,率先示忠。
“下一步啊。”我皱眉沉吟,片刻眉际骤然舒展,“自然是要斩草除根,步步瓦解李家根基。”
“贵妃娘娘是何意思?嫔妾怎么听得糊里糊涂的,既说要斩草除根,又何来瓦解,如此不是冲突了吗?”云常在一脸不明。
“娘娘言下之意莫不是想除去白嫔,然后在对德妃下手?”欧阳紫琳倒是看的通透。
元妃抿了抿唇,思虑了良久,才发声:“经过昨夜一事,白嫔已然成了后宫嫔妃的眼中钉,宫内不少人都对她抱有嫉恨,生怕她母凭子贵又得晋封,也有人保持中立半信半疑,更有甚者早已开始投诚巴结,娘娘想利用哪一方动手。”
“用那些无名小卒能有多大的杀伤力,再者白嫔有孕之说不过是本宫蓄意所说,并无根据,若只是为让那些人动手,本宫还用得着如此费心?”我白了元妃一眼,不屑的道。
“娘娘的意思莫不是德妃?”云常在讶异出声,眸中却是难掩喜悦。
“本宫的目的一开始便是针对她去的,白嫔已在无意中将德妃扯下了水,她两本就看不对眼,如此良机岂能错过?”